云梦山有女神医,专治疑难杂症。
叶听白说,或许能治好她的嗓子。
荷娘的心,有了一丝希望。
可,这哑了多年的嗓子,能治好吗?
王嬷嬷私下里提点她,此次侯爷出行,随行的亲卫足有百人,车马仪仗,浩浩荡荡。
半点不像去山野之地祈福,倒像是去巡视自己的疆土。
荷娘的心,愈沉了。
收拾行装时,她看着妆台上那些金银珠翠,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
那支他从她枕下拿走的荷花玉簪,不知何时又被放了回来。
荷娘拿起那支冰凉的玉簪,没有收进行囊,反而将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妆台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一个无声的试探。
出前一日,叶听白来了。
他一身劲装,身形挺拔,一踏入沁芳阁,便带来一股迫人的气场。
他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那支荷花玉簪上。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拿起玉簪。
荷娘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见叶听白绕到她的身后,不顾旁边的丫鬟还未退下,伸手就将那冰凉的玉簪,插进了她的间。
动作强势,不容拒绝。
他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
“我的东西,丢了,我会亲自找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
“刺得更深。”
听着他露骨的话,荷娘浑身气血上涌。
她所有的小心思,在他面前,都像一场幼稚的笑话。
车队出,叶听白、荷娘与安哥儿同乘一车。
车厢宽大,却因多了一个男人,显得格外逼仄。
那股熟悉的香,无孔不入地钻进荷娘的鼻息,让她浑身不自在。
安哥儿许是换了环境,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荷娘连忙去抱,可左手有伤,动作难免笨拙,怎么也哄不好。
车厢里的哭声,搅得人心烦意乱。
叶听白皱了皱眉,竟破天荒地伸出手。
“给我。”
荷娘一愣。
不等她反应,叶听白已经将孩子从她怀里接了过去。
这位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活阎王,此刻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奶娃娃,姿势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