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白的脸色更黑了。
裴玄策却不管他,自顾自从食盒里取出一块精致的桂花糕,递到荷娘嘴边。
“京城可没这么地道的点心,尝尝?”
荷娘还没来得及反应,叶听白已经冷冷开口:“她不喜甜食。”
“哦?”裴玄策挑眉,“叶侯爷倒是清楚。可我瞧着,公主更不喜酸的。尤其是陈年老醋。”
两个男人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四溅。
一旁的陆羽默默为荷娘续上一杯温茶,轻声道:“公主若觉烦闷,靠着歇会儿吧,还有一日便到京城了。”
他永远是那般温润妥帖,像一处安稳的港湾。
终于,巍峨的京城城门出现在眼前。
文帝与张如许早已在宫门翘以盼。
见到荷娘安然无恙,张如许的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拉着女儿的手怎么也看不完。
文帝看着荷娘身后神色各异的三个男人,目光在叶听白身上停留了最久。
那眼神里有审视,有探究,最终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他默许了叶听白的存在,也给了荷娘最大的体面。
“荷儿乖,朕已命人将你的公主府修葺一新,就在宫城边上,你随时可以搬过去住。”
这话一出,叶听白的眉头便拧了起来。
荷娘却福了一礼,声音清脆:“谢父皇。女儿想等公主府收拾妥当了再谈婚事,有些旧账,也该趁着住在宫外,好好算一算了。”
她口中的旧账,指的是谁,叶听白心知肚明。
他想反驳,可看着荷娘那双清亮坚定的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年关将至,新落成的文心公主府第一次设宴。
满桌珍馐,人却不多,只有最亲近的几人。
文帝与张如许坐在上,看着小辈们热闹,脸上是欣慰的笑。
宴席间,那没有硝烟的战争又开始了。
叶听白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进荷娘碗里,动作霸道又笨拙。
“多吃点,瘦了。”
话音未落,裴玄策的筷子已经伸了过来。
将那块鱼肉夹走,换上了一片鲜嫩的鹿肉。
“鱼肉性寒,公主身子弱,还是吃这个温补。”
他对着荷娘眨了眨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叶听白手里的银筷几乎要被捏断。
陆羽不参与他们的争斗,只是将一盅温热的燕窝羹,轻轻推到荷娘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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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润润嗓子。”
荷娘看着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菜,有些哭笑不得。
裴玄策举起酒杯,敬向叶听白,眼神却瞟着荷娘:“叶侯爷,本王得提醒你一句。一日未曾大婚,公主便不是你一人的。某,就还有机会。”
陆羽也跟着举杯,温和的脸上带着几分认真:“在下,也是。”
叶听白冷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即一把抓住荷娘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我的女人,谁也抢不走。”
荷娘脸颊烫,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上的文帝看着这三个,为女儿争风吃醋的顶尖俊杰,又看了看身旁温柔娴静的爱人,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这皇位,坐着也挺累的。
不如……传给老二,自己带着如许,也去那江南,过几天逍遥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