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嬷嬷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她赶紧指挥着婆子们,手脚麻利地以最快的度清理干净。
整个耳房,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只剩下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异味。
荷娘还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巴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腹滚烫的温度。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位活阎王,最后那句话,
究竟是在说李奶娘,还是在警告她?
刚才那一下触碰,到底是情不自禁的爱怜……
还是……想把她拆吞入腹的预告?
一种更可怕的,来自猎人对猎物的标记。
李奶娘被拖出去后,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再传回来。
安澜院里,风向彻底变了。
下人看荷娘的眼神,不再嫉妒或轻视。
而是添上了一层浓浓的敬畏。
这小哑巴,看着柔弱可欺,实则是个会咬人的。
她不仅能让小世子离了她不行,
还能在活阎王眼皮子底下,
不动声色地就弄死一个竞争对手。
荷娘去小厨房取汤时,原先还敢低声议论的几个婆子,一见她来,立刻噤声,低头快步走开。
她成了院子里一个不能招惹的存在。
而叶听白,也不再满足于夜里的窥伺!
他开始以“探望侄儿”为名,在白天,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耳房!
他通常会带一卷书,坐在离摇篮不远处的圈椅上,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可荷娘能感觉到,那书页半天也未必翻动一下。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凝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和孩子笼罩其中。
“家在何处?”
一日,他头也不抬,冷不丁地问。
荷娘正在给安哥儿换尿布的手一顿,随即装作没听见。
叶听白没什么情绪地抬眼,又问了一遍:“哪里人?”
荷娘停下动作,站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子。
然后伸出手指,遥遥地往南边指了指。
不远,不近,一个模糊的方向。
叶听白盯着她看了半晌,又问:“识字?”
荷娘立刻摇了摇头,动作快得像怕他误会。
一个被五十两银子卖掉的哑女,怎么可能识字?
她把这个身份演得滴水不漏。
叶听白没再问,屋里又恢复了死寂。
可荷娘知道,这只是审问的开始。
又过了两日,叶听白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