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白喉咙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仓皇地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书房里,那幅江南山水画散落在地。
荷娘却怔愣住了,没想到,被侵犯的是自己,而害怕的却是他。
或许,这个男人,是真的大从心底在意自己的。
她摇摇头,不敢接受这个假设。
不过,说不动心,是假的。
叶听白烦躁地来回踱步,心口的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想占有她,却又把她推得更远。
他猛地停住脚步,对着阴影处低吼:“陈默!”
亲卫领陈默如鬼魅般出现,单膝跪地:“侯爷。”
“去青州,”叶听白的声音又冷又沉,“查一个人,林小荷。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哑。”
他顿了顿,补充道:“所有事,从她出生开始,一件不漏。”
“是。”陈默没有多问一个字,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暗卫的效率高得可怕。
不过三天,一份用蜜蜡封口的卷宗就送到了叶听白案头。
他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卷宗上没有太多废话,只记录了最关键的事实。
林小荷,并非天生喑哑。
幼时,她曾亲眼目睹继母刘氏,意图谋害卧病在床的亲娘。
事情败露后,刘氏为绝后患,强行给她灌下了一碗毒药。
命是保住了,嗓子却彻底毁了。
卷宗的最后,还附了一句:其父林富贵,全程旁观,未加阻拦。
“啪。”
叶听白手里的狼毫笔,从中折断。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眸子,却黑得像不见底的深渊。
他想起了那日,在侯府门前,刘氏那张刻薄的脸,和林富贵那副贪婪的嘴脸。
他还想起了,那个扇在荷娘脸上的巴掌。
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
叶听白慢慢地,将那份卷宗凑到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
他对着门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陈默,派人去庄子上,把林富贵和他那个婆娘‘请’回来。”
他特意在“请”字上,加了重音。
“不必惊动任何人,直接带去城郊别院。找几个手脚干净的,好好‘伺候’着。”
“是,侯爷。”陈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兴奋。
他早就看那对狗男女不顺眼了。
叶听白又补充了一句:“别弄死了,我要他们活着,清醒地活着。”
当晚,叶听白又去了荷娘那处的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