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荷娘看着那碗药,心头冷。
她正要开口,叶听白却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老太太一眼,径直从她手里夺过药碗,“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不劳祖母费心。”
他冰冷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割裂了老太太脸上伪装的慈爱。
“你!”老太太气得浑身抖。
“从今往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动她一根头,就是跟我作对。”
叶听白将荷娘拉到身后,目光扫过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那眼神,是彻骨的警告。
整个侯府,再无人敢对荷娘有半分不敬。
她可以在内院自由走动,叶听白甚至将库房的钥匙给了她一半。
景诚侯府半副身家,可比得上皇宫内库的财产,他让她随意取用。
荷娘只盼着孩子出生后,能寻到一线生机。
这日,她在院子里待得闷了,看着墙外那一片花园的春色,忽然开口。
“我想……去花园走走。”
叶听白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眉头微蹙。
荷娘抚着小腹,轻声说:“府医说,多走动,对孩子好。”
“孩子”两个字,是最好的令牌。
叶听白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走在开满芍药的花径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带着花香的自由空气,让她几乎落下泪来。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脚步却顿住了。
不远处的拱桥上,站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温润如玉,气质斐然。
就在她失神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
“林姑娘。”
荷娘脚步一顿,回过头。
那人也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艳,随即化为探究。
是他。
当日在山中有一面之缘的,陆羽。
他已不是当初那个赶考的书生,一身官服衬得他愈挺拔清隽。
他已通过科举,如今是圣上亲点的礼部侍郎。
陆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他今日是奉命来与景诚侯商议秋狝仪典。
却被管家引错了路,误入了这片后院。
眼前的女子,褪去了当日的狼狈与惊惶,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