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椅子上的裴玄策也动了动,似乎伸了个懒腰。
糟糕!
荷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未着寸缕的样子……
其实荷娘是被羞醒的。
那场昏沉的梦境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些荒唐又刺激的片段。
梦里叶听白是疯子,陆羽是伪君子,裴玄策是枭雄。
而她,是他们争夺撕扯的玩物。
意识回笼,比梦境更加真实。
她动了动,才惊觉。
那个混蛋!
荷娘咬紧了牙,碎裂的薄纱一半在床底,一半在窗外。
叶听白早已不见踪影。
“唔……”
不远处,地板上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荷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陆羽!他正揉着额角,从冰凉的地面上缓缓坐起,一脸宿醉后的迷茫与狼狈。
“臣……这是……”
他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当视线快要触及床榻时,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垂了下去,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荷娘抓紧了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而绷紧。
千万不能被现!
就在这时,椅子上传来另一道慵懒的声音。
“陆相这酒量,可真是不敢恭维。”
裴玄策伸了个懒腰,姿态舒展,哪里有半分醉态。
他那双桃花眼扫过窘迫的陆羽,最后,意有所指地落在了床榻的方向,眸色深沉。
荷娘的心跳得像擂鼓。
与其被动地等待审判,不如主动出击。
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起身,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陆相,成王,你们醒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夜折磨后的软媚,听着有气无力,将两个男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陆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躬身行礼,头埋得极低。
“公主恕罪!臣酒后失仪!”
他语无伦次,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裴玄策倒是从容地站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衣袍,缓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公主昨夜……似乎没睡好?”
他端着茶杯,目光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向她,“本王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荷娘的心一沉。
她强迫自己迎上裴玄策探究的视线,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许是窗户没关严,吹了风,嗓子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