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都通总部大楼,顶层绝密会议室。
气氛庄重肃穆,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七位气息沉凝、执掌一方的大区负责人。除了华南大区因负责人廖忠遇害,暂时由总部派人代管外,其余六大区负责人悉数到场。
华北大区负责人:徐四。(表面严肃,内心雀跃)
华中大区负责人:任菲。(冷艳干练,目光锐利)
华东大区负责人:窦乐。(老成持重,眉头紧锁)
东北大区负责人:高廉。(面色复杂,带着感激与担忧)
西北大区负责人:华风。(气质儒雅,眼神深邃)
西南大区负责人:郝意。(笑眯眯像个老农,眼底却精光闪烁)
主持会议的,是董事会成员之一的赵方旭赵董。他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努力憋出一副“我很沉重”表情的徐四身上,手指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特意加重了某个词的语气:
“徐四,你来说说,陈朵这件事,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你可是我们公司华北大区的负责人,同时……也是燕山派的客卿长老。”
“客卿长老”四个字,如同带着回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徐四身上,意味不明。有审视,有玩味,有好奇,也有像任菲那样毫不掩饰的“看你表演”的冷意。
徐四心里乐开了花,暗道一声“来了!”,表面却猛地咳嗽两声,一脸“痛心疾”地站了起来:
“赵董!各位同事!生这样的事,我徐四,作为公司的一员,感到无比的痛心!老廖是我们的好同事,好兄弟!他的不幸遇害,是我们公司巨大的损失!对于凶手陈朵,我们必须严厉惩处,以儆效尤!”
他一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说得掷地有声,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带队去剿灭陈朵。
然后,他话锋陡然一转,表情变得“无奈”而“纠结”:
“但是!现在情况……它有点复杂啊!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是,是杀出个陈昭先生呢?”
他摊了摊手,开始“客观”陈述:“根据现场六位临时工,包括我们华北的张楚岚和冯宝宝的共同报告,陈昭先生是当着他们的面,用一种……嗯,我们暂时无法理解的方式,带走了陈朵。并且,留下了明确的口信。”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模仿着陈昭那慵懒中带着点痞气的语调:“让董事会的老家伙们亲自来燕山派谈,记得……带足诚意(钱)。”
“噗嗤……”西南的郝意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华东的窦乐眉头皱得更紧了。华风若有所思。任菲冷哼一声。高廉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赵董面无表情:“所以,你的建议是?”
徐四立刻换上一种“我为公司操碎了心”的表情:“赵董!我认为,陈昭先生虽然行事……风格独特,但他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与全性那等邪魔外道有本质区别!他此次带走陈朵,虽然方式欠妥,但未必就是坏事!”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分析(忽悠):
“第一,陈朵是什么人?蛊身圣童!浑身是毒,极度危险!她留在外面,就是个移动的天灾!现在被陈昭先生‘请’走了,等于消除了一个巨大的社会安全隐患!这是好事啊!”
“第二,陈昭先生神通广大,连二壮那孩子他都有办法救治(高廉闻言点了点头),说不定他真有办法解决陈朵身上的蛊毒问题,甚至……引导她走向正途呢?这不比我们直接击毙她,或者把她关到暗堡里更有价值?”
“第三,”徐四压低声音,露出一副“我只跟你们说”的表情,“陈昭先生和他背后的燕山派,实力深不可测,潜力巨大。我们与其因为一个陈朵与他交恶,不如借此机会,建立更深入的合作关系!这对公司的长远展,利大于弊啊!”
他最后总结陈词,图穷匕见:“所以,我的建议是,接受陈昭先生的‘邀请’,派人去燕山派好好谈谈!姿态放低点,诚意……咳咳,就是那个‘诚意’,准备足一点!争取把坏事变好事,把这当成一个与燕山派深化合作的契机!”
一番话说完,徐四脸不红心不跳地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仿佛刚才那一通“吃里扒外”的言只是例行公事。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任菲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嘲讽:“徐四,你这到底是哪边的人?我怎么听着,你句句都在替那个陈昭,替你们燕山派说话?”
徐四一脸“冤枉”:“任姐!你这话说的!我徐四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鬼!我这一切都是从公司的大局出啊!我这叫……战略性灵活应对!”
郝意笑眯眯地打圆场:“小四儿说得,也不无道理嘛。那个陈昭,确实是个异数。硬来,恐怕得不偿失。”
高廉也开口了,声音沉稳:“陈昭先生于我有大恩,二壮能有好转,全赖先生出手。此人虽行事难以揣度,但言出必践,且确有通天之能。我认为,可以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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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乐和华风对视一眼,也缓缓点头。他们掌管的大区都与燕山派弟子有些关联(诸葛青、风家),深知其影响力。
赵董看着底下这群心思各异、但大多倾向于接触的负责人,心中早已有数。总部之所以反应平淡,就是存了借此机会试探乃至拉拢燕山派的心思。徐四这番话,虽然是站在燕山派立场上,却也歪打正着,说出了总部一部分人的想法。
“好了。”赵董敲了敲桌子,“既然大家意见趋向一致,那就这么定吧。派人去天津,接触燕山派,就陈朵事件进行……磋商。”
他目光再次投向徐四:“徐四,你身份特殊,这个接触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代表的是公司!要把握好分寸!”
徐四心中狂喜,表面肃然起身:“请赵董和各位同事放心!我徐四一定不辱使命,为公司争取到最大利益!保证完成任务!”(才怪!当然是给师父争取最大好处!)
一场本该严肃讨论如何应对挑衅、维护公司威严的负责人会议,在徐四公然“带节奏”下,硬生生变成了“如何愉快地给燕山派送钱送温暖”的讨论会。
消息传出,不知情的公司中层们纷纷感慨:公司对燕山派,真是宽容(怂)得可以啊!
而徐四,已经美滋滋地开始盘算,该怎么跟师父汇报这个“好消息”,以及如何从公司这边多抠点“诚意”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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