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界主宰?”曜阳捕捉到这个令人心悸的词汇。
龟丞相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是沉睡于归墟之眼最深处的、虚界的至高存在,其意志笼罩整个归墟之眼。任何试图修复封印的外来力量,一旦过某个界限,都可能将其惊醒……届时,万物归墟,无人可免。”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曜阳沉默着,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和沉重的责任。他不是救世主,但虚界入侵关乎此界所有生灵,他无法置身事外。而且,第七枚星钥碎片,必然就在那封印核心之处!
“我需要怎么做?”曜阳抬起头,眼神已然恢复了坚定。
龟丞相看着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不愧是天命所归之人!要修复封印,你先需要抵达‘沉渊之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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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那水汽符文图案中,一个类似船锚标记的位置。
“沉渊之锚,是封印大阵的九个基点之一,也是相对最接近现世、最容易抵达的一个。它位于归墟之眼外围的‘寂灭海流’中。你需要先抵达那里,激活锚点,稳住一方阵脚,然后才能以此为跳板,感应并前往其他破损的基点,最终抵达核心。”
他取出一个看起来古老无比的青铜罗盘,递给曜阳:“这是‘定渊盘’,能指引你在寂灭海流中不迷失方向,找到沉渊之锚。但切记,寂灭海流中充斥着破碎的空间裂痕和虚无陷阱,更有被虚界力量侵蚀的‘失魂者’游荡,万分凶险!”
曜阳接过那冰凉沉重的定渊盘,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却坚定的指引之力。
“我何时出?”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龟丞相神色凝重,“老朽能感觉到,封印的波动越来越不稳定,下一次‘潮汐’随时可能爆!”
曜阳不再犹豫,起身对沐晚秋几人道:“你们在此等候,我独自前去。”
“不行!”沐晚秋立刻反对,“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去!”
李寒舟和凌清雪也上前一步,态度明确。
司徒铃铛更是紧紧抱住曜阳的胳膊:“曜大哥!带上我!我的袋子说不定能帮忙!”
曜阳看着他们,心中暖流涌动,但态度依旧坚决:“寂灭海流非同小可,你们跟去,我无法分心保护。在此等候,接应于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沐晚秋几人了解他的性格,知道无法改变,只能担忧地点头。
龟丞相也道:“几位小友放心,老朽会在此维持阵法,接引曜小友归来。”
曜阳对龟丞相拱手:“有劳前辈。”
他不再耽搁,手持定渊盘,走出洞穴,来到波涛汹涌的海边。
定渊盘上的指针,坚定地指向东方那片永恒的黑暗。
曜阳深吸一口气,体内寂灭之心缓缓跳动,与那归墟之眼散出的同源气息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他不再压制星钥的力量,任由其星辰光辉笼罩周身,然后一步踏出,身影融入滔天巨浪之中,向着那传说中有进无出的绝地,疾驰而去!
一进入东溟海深处,环境立刻变得截然不同。
海水不再是蔚蓝,而是呈现出一种死寂的深灰色。天空中乌云密布,永无阳光,只有偶尔划过的、扭曲的闪电提供着微弱的光亮。狂风卷起百米巨浪,出鬼哭神嚎般的呼啸。
更可怕的是,这里的空间极其脆弱,不时可以看到一道道漆黑的、吞噬一切的空间裂缝如同伤疤般遍布海面与空中。海水中弥漫着浓郁的虚无气息,不断侵蚀着生灵的生机与灵力。
这便是归墟之眼的外围——寂灭海流!
曜阳将寂灭之力遍布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抵御着虚无的侵蚀。定渊盘在他手中微微震颤,指引着方向。
他小心翼翼地在巨浪和空间裂缝间穿梭,度不敢太快。
突然,侧前方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扩张,恐怖的吸力传来,要将曜阳吞噬进去!
“哼!”
曜阳眼神一凝,右拳寂灭灰芒闪耀,并未攻击裂缝,而是猛地轰击在侧方的海面上!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