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狭小,什么遮挡都没有,燕凌帝不想其他人进来,因此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陆瑾画听着声音,脑子却越发清晰,最后木门被关上,燕凌帝似乎又拿了棍子来,将那摇摇欲坠的门板抵住,才信步过来。
脚步声停在床边。
许久没动静,她转过头看去。
男人身形高大,只着里衣,站在床边,传来无形的压迫感,似乎能让人感受到那衣料下遒劲勃发的肌肉。
他看着陆瑾画,道:“奈奈应该知道,今夜,朕与你同眠。”
陆瑾画没说话,与他对视了片刻。
她和燕凌帝的待遇已经是最好的了,李福全和其他跟着回来伺候的人都挤在一边漏风的柴房里。
她总不能让陛下也去睡柴房吧。
陆瑾画眨了眨眼,往后缩了缩,给他让出位置。
瞧着她乖巧的样子,燕凌帝心中忽地漏了一拍。
姝色娇艳,她生的好看,此刻在这破漏的茅草屋中躺着,也像坠入人间的仙子。
心爱之人躺在面前,又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他转过身坐在床边,食指一弹,那烧得欢快的灯芯瞬间断了,漆黑一截掉在木桌上。
房内瞬间陷入漆黑。
这屋子实在太小,连她在做什么都能感受到。
她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又扭过头,朝他坐的位置看。
越看,燕凌帝喉咙越干。
陆瑾画等了许久,也不见男人躺下。
她心中冒出一个问号。
这里的人原来是这么封建吗?怎么说,她和燕凌帝现在也是恋爱关系吧?
在一张床上过夜,也没什么……
“陛下。”陆瑾画轻轻出声问:“你不睡觉吗?”
燕凌帝道:“奈奈先睡。”
陆瑾画沉默了一下。
她抿起唇,呼吸似乎快了一点,像是在生气。
燕凌帝回过头,从黑暗中看向她,尽管什么也看不见,脑海中却描摹出她的神态动作。
陆瑾画不悦道:“陛下快躺下,我有话想与你说。”
燕凌帝浑身一僵,上面一半和下面一半仿佛分裂成两个人,都叫嚣着要和她在一起。
他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平复下来。
许久,陆瑾画听到他喑哑的声音:“奈奈,朕今日又叫你受委屈了。”
她心里软趴趴的,脑子瞬间跑火车一般,想了一大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真是个很好的人。
陆瑾画笑了笑,撇开了这个话题:“看来陛下今晚要在床边站桩了。”
随着她的笑声落下,小屋又陷入寂静。
燕凌帝无奈:“怎会。”
他轻轻掀起被褥,挨着她躺下,木床狭小,被窝里暖乎乎的感觉传到每一寸皮肤。
他虽是帝王,可与女子同床共枕,如此亲近,还是有生之年第一次。
陆瑾画往外边蹭了蹭,碰到男人的胳膊。
对方一愣,很快伸出手,顺势将她搂入怀中。
陆瑾画也抱紧他,瞬间感受到了年轻□□的魅力,这滚烫的身体。
好暖和。
本来她还嫌冬日木屋太冷,现在被窝里多了一个大号的暖宝宝。
陆瑾画轻声道:“那画是陛下毁的?尸体也是陛下换的?”
燕凌帝沉沉‘嗯’了一声,哑声道:“朕早先料到有人会从你身份上做文章,便提前吩咐下去了。”
但他的吩咐,从不是毁灭所有证据。
而是把该留的留着,等心怀不轨之人跳入陷阱来,再通过他的证据来证明陆瑾画身份的真实性。
这一遭后,再无人会质疑她的身份了。
燕凌帝忍不住将胳膊收紧许多,感受小姑娘像水一样流入他怀里。
陆瑾画道:“今日瞧见那画,我便心中大定,料想到陛下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燕凌帝轻轻抚着她的背,温声道:“朕怕出了错漏,便匆匆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