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姎继续说道:“其二,皇帝独宠妖妃陆氏女,疏远忠良,致朝堂不宁!”
擦汗的人更多了,有人忍不住道:“太后娘娘,您这话臣就不懂了,陛下疏远了什么忠良?朝堂又如何不宁了?”
张姎冷声道:“张家三朝元老,为先帝,更为陛下殚精竭虑,如今却被赶尽杀绝,这不是疏远忠良吗?!”
那人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知道太后蠢,也没料到她蠢得敢篡位啊。
“张家是为何落到如今这地步的?益州数万万百姓因他们而死!”
张姎大手一挥:“拖下去。”
劝不动的,她懒得多费口舌。
那人气得在殿内大骂:“荒唐!太后娘娘,您太荒唐了!等陛下归来,便是尔等魂归西天之时!”
声音很快变小,直到消失。
张姎眯着眼睛,看着眼殿内众人。
“其三,皇帝昏庸残暴,滥杀无辜,为他效忠多年的贤臣,前任工部尚书褚迎涛,他说杀就杀,毫不顾忌旧情!
“如此偏听偏信,滥杀忠臣的暴君,德不配位,不配为我大燕的皇帝!”
张姎目光扫过下面一个个脑袋,冷声道:“如今,唯有先帝的另一个血脉,瑞王,他雍和粹纯、淑慎性成,堪配帝位啊!”
瑞王被人推出来,青黑的眼睛还有些懵,瑞王妃抱着慕容均,一脸鼓励地看着他。
瑞王心中瞬间升起底气,脸上也浮起兴奋。
张姎慈爱的看着他:“孩儿,你可愿意?”
瑞王跪下,朗声道:“都听母后的。”
张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她的好儿子。
目光扫向下面的一群人,今日,愿意归顺她们的,可以留一条活路,不愿意归顺的,必死无疑。
皇权更迭,本就是血与人命堆起来的通天路!
她冷声道:“还有谁有话说?有不服哀家的,可以现在离开。”
不少大臣起身冲她行礼,“听凭太后娘娘吩咐。”
这是早先就被策反的。
也有不少人起身:“太后娘娘,臣已年迈,就不便打搅了。”
“臣今日身体不适,也先告退了。”
“这花确实好看,不过……”
短短时间内,殿内走了大半。
张姎看向殿内唯一一个不起身,也不离开的身影,挑眉道:“皇城指挥使,你怎么说?”
裴硕端起酒杯,也不饮,黑白分明的眸子扫过殿内一众人。
他道:“该走的都走了吧?”
张姎拧眉看着他:“你是何意?”
裴硕是个硬骨头,她也没奢望能策反他,只要将他抓起来,免得坏事就好。
裴硕淡淡移开眼:“动手。”
大批兵甲迅速灌入殿内,原本应该随着陛下一同去商於的十万禁军,将金銮殿层层围住。
裴硕冷淡道:“太后娘娘,臣得罪了。”
一场战事消拟于无形中。
虽没有篡位成功,但她所做的事情,已经传出大燕去了。
半月后,燕凌帝等人终于归来。
对于有不轨之心的瑞王等人,男女老少,一律赐毒酒。
对外宣称瑞王事败,服毒自尽。
“不知太后那边……”
“先留着她。”
帝王神色淡漠,一张脸隐在黑暗中,背后铺着烛光,拨弄着手中棋子。
张姎死了,得守孝三年,他如何还能等那么久?
裴硕一愣,低头:“是,臣告退。”
入了春,天气便暖和许多了。
今年冬天是没去成行宫,但可以考虑夏天去行宫避暑的。
天色尚明,皇城内便有了动静。
“铛——”一声,宫门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