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朝那辆宾利走去。
坐上后座,系安全带的时候,罗德里克问她,“刚在想什么?都停这儿半天了也没注意。”
姜知月看了他一眼,“您换车如换衣,今天这辆是生面孔,我当然没认出来。”
状态好的时候,她跟他说话经常就是这样劲儿劲儿的。罗德里克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伸手揉揉她的头。
“哪天去车库看看,让你都认一认。”
姜知月头一扭,“没兴趣。”
“选辆你喜欢的,以后方便自己开。”
姜知月想说,那她还不如把车卖了折现。
想想算了,人还是在想着挣钱的时候有动力,一朝被金币砸蒙了,兴奋劲儿后更多的是空虚。
这话题随意地过去,姜知月想着刚才吃饭时聊的事,跟罗德里克说了关于参观矿区的这个事。
“阿盖尔矿区诶,闻名世界的高产粉钻,平日若是想去,没什么关系可难了,”姜知月将车窗降下来一点,吹着外面的风,“我回去好好瞧一瞧资料,然后就填报名表。”
阿盖尔,在澳大利亚。
和巴黎分别在南北半球,上万公里的距离。
罗德里克眸色渐沉。
“打算去几天?”
“加上航程,整个参观是一周,但我和学姐想报一个同时期的专业展会,总共大概十来天吧。”
说这话时,她望着车窗外,罗德里克看不见她的神情。
但他猜,她应该很想飞出这里。
即使把她留在自己最熟悉的霍尔迪,即使他们已经成为恋人,可他总没有一种落地生根的踏实感。
从伯尔尼回来之后,她不止一次一个人坐着发怔,有时候看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丝迷茫和欲言又止。
罗德里克不知道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或许她一直是这样。
可无论如何,这样的一阵风,他不想稍有不慎从掌间流失。
他不说话,又或许是从鼻息里透出了似有若无的一丝默许,姜知月也没有听真切,但无所谓了,这是她的事,她需要投入到自己的领域中去,以此麻痹和忘掉一些被掣肘不得解的烦恼。
回霍尔迪后,她登上网站,填写了报名资料。
之后几天,她一直都在等结果,可那边的消息一直迟迟没回。就在姜知月等得有些焦灼的时候,纪潇柠从瑞士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