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摇摇头。
见到吴畅,柳如茵双眼通红,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冲上前去啖其血肉,以报柳家和李家满门被灭之仇。
见状,李成伸手拥住柳如茵,看向吴畅的眼神中也满是仇恨。
吴畅眉头紧锁,看向李成,说道:“难道是因为我曾让你娶我女儿?”
秦元禹轻咳两声,打断了对方的猜测,“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二十五年前,你在哪里?”
吴畅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可随着记忆的深入,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望着柳如茵的脸,吴畅一惊,“是你?!”
柳如茵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冷哼一声,“是我,没想到吧,当年我活下来了。”
“柳家和李家数百条人命,在一夜之间,你就全把他们杀光了,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
李成也出声道:“当年,我去亲戚家短住几日,却没想到因此成了李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吴畅呼吸一乱,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当初还有你们两个余孽活下来了!”
“我真的该早点把你们全都杀死!”
秦元禹眉头微皱,刚想说几句,却没想到吴畅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恨意,“陛下,现在的我的确是大乾的叛徒,可二十五年,我只是大乾的一名将领,忠心耿耿。”
“那一年,我带兵平匪……”他一脸恨意地伸手指向柳如茵和李成两人,“是为了把他们这些人从山匪手中救出来,可他们的家人却和山匪勾结,把我们的队伍引向陷阱,致使小队成员全军覆没!”
“我是做错了事,可我那些兵做错了什么?!”
“他们满腔热血地跑来镇压山匪,跑来帮助他们,可他们却用计将我的兵全部坑杀!”
“这种人不该杀吗?不该死吗?”
他紧咬牙关,死死地盯着李成和柳如茵两人,“我只恨当年我杀的不够多,让他们两个小畜生活了下来!”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秦元禹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抬起头,满脸是血,“陛下,陛下,臣自知罪该万死,臣没有任何怨言,可他们,作为坑害大乾将士的人,也绝不该继续活着!”
李成和柳如茵两人愣住了,秦元禹也是有些懵,看了看李成他们,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仍在用力磕头的吴畅,顿了顿,开口道:“你先别磕了。”
吴畅动作一顿,俯身,额头与地面相接,“陛下,臣还有事要禀报。”
“……你先抬起头来再说。”
别真的磕死了。
吴畅抬起头,认真说道:“陛下,那群人里有玉罗教的教主和圣女。”
“正是因为他们今日到来,我才改变计划,约所有人来这里和他们见一面,本以为临时变化,一定不会有人猜到,结果,就连这一点也没能瞒过陛下您……”
他扯了扯嘴角,说出了他们两人的容貌特点,秦元禹沉默了一瞬,给一旁的沈弘英使了个眼色,沈弘英瞬间意会,微行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见状,吴畅继续道:“陛下,我还有其他人的信息,我会全部说出来,我知道我活不下来,所以我只有一个请求……”
没等他开口,秦元禹便屈指敲了敲木桌,声音不大,却直接打断了吴畅的话。见吴畅愣住了,秦元禹对着他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这人从不接受威胁。”
“不过,你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说完,无视了吴畅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看向一旁的墨老,“麻烦墨老点住他的哑穴。”
原来灭门之案背后还有这件事,还有那些卧底,啊,还有那些据说是卧底的卧底。
秦元禹有些头疼,灭门之案还是让齐况来调查吧。
还有那些卧底要怎么办呢?能甩给谁呢?
他还在纠结着,一道身影却突兀地闯了进来,见到里面的场景也是一懵,“陛,陛下?”
张钟武?
秦元禹看向对方,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了眼跪在地上,满脸鲜血的吴畅,张钟武心中复杂,七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恭敬地递上一封书信,说道:“陛下,三殿下的信。”
接过信封,将里面的内容全部看完后,秦元禹眼睛一亮,没找到玉罗教的教主和圣女?
他找到了啊!这不是巧了嘛!
顺便还找到了一堆卧底……正好全甩给三哥!
见秦元禹似乎看完了信件上的全部内容,张钟武纠结片刻后,还是说道:“陛下,吴指挥使……是有哪里得罪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