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这副表现也更加证明了他对七殿下的信任。
他轻笑一声,“三殿下勿怪,此番是我多嘴了。”
“没事,你也是为了小七着想。”说着,秦元武看向卢经武,“所以,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卢经武点点头,“我等的确在四位镇守身上检测到了血祭法的痕迹,当然,准确的说,是五位。”
听到回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秦元武心中百感交集,他的确不会怀疑小七,却也没想过怀疑那几位镇守,在军营时,他也是听说过他们的事迹的。
秦元武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那我就先离开了,军营那边……”
他看向卢经武,卢经武适时回道:“三殿下尽管去说,如今证据皆以齐全,五位镇守也都认了罪,我等刚刚也是在探讨要如何以这些证据来洗清七殿下身上的污名。”
秦元武刚要点头,下一秒,秦元佑却突然闯了进来,正听到此话,火气又猛地冒了出来,“认罪?认什么罪?!”
“他们哪里有罪?”
“四殿下……”卢经武刚想解释,却被对方瞪了一眼,只能无措地看向秦元武,见状,秦元武有些无奈,冲着对方摆了摆手,卢经武连忙退下。
“你……”秦元佑还要去拉扯对方,却被秦元武直接拦下,“四弟,你冷静一点。”
秦元佑动作一顿,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可他又怎么比得过秦元武,最终也只能目送卢经武走远。
挣脱未果,对方还已经离开,尽管此刻秦元佑怒火正盛,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他开口道:“三哥,放开我吧。”
秦元武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松了松,嘴上却还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冷静下来了?”
秦元佑深吸一口气,“算是吧。”
秦元武冷哼一声,“算是?那就是还不够。”
不过虽然说着,但他还是彻底松开了对方,后退两步,审视道:“为什么突然来京城?”
秦元佑沉默半晌,开口道:“三哥,你也觉得刘镇守他们会做出血祭的事情吗?以前在军营里,你我可都是听着他们的事迹成长的。”
“在北辰州的时候,刘镇守更是教了我很多……”
他抬起头,眼底满是希冀与恳求,“三哥,那人就是刑部的人对不对,你让我去问问他们,我也不做别的,就是盯着他们,让他们秉公执法……”
秦元武忽地长叹一口气,直接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秦元佑也被对方这少见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竟也是呆呆地愣在那里,“三,三哥。”
三哥这是被什么人给夺舍了吗?
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他两既是手足兄弟,又是亲近的主将和副官,可即便是那时候,秦元武也从未对他做过如此亲近的举动。
拍完脑袋,秦元武也觉得有些尴尬,转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四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在证据出来之前,我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会做出血祭的事情。”
听到这,秦元佑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预感甚至让他有打断对方的话的冲动,可是,他没有动,只是呆愣地听着。
“只是,证据确凿。”
“他们身上的确有血祭法的痕迹。”
当真相如当头一棒砸向秦元佑的脑袋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反驳道:“可,可是,他们……”
“他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秦元武答不上来,只是又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其实,他能够理解秦元佑如今的状态,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不同于自己只把他们当成崇拜敬重的军中前辈,军营生活和北辰州的生活已经让秦元佑将那位刘镇守当成了自己亲人般的存在,像老师也像长辈。
秦元佑崇敬他,尊重他,也亲近他。
其实,这也是他们的错。
秦元佑以前还不是这样的性子,不会这样暴躁,也不会这样排斥他们,更没有排斥父皇。
一切都是从五弟去世时开始。
秦元佑和秦元佐不仅是一母同胞,更是双生子,从小他二人便极为亲近,两人和他们的关系谈不上疏远,但也远远称不上亲近,毕竟,他们双方才是对方最重要的兄弟。
直到有一天,秦元佐去世。
那天秦元佑的状态,秦元武甚至都不忍心再回忆了,只记得那天对方的眼神沉冷又死寂,而更糟糕的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见到五弟的尸体,还不知道他被葬在哪里,或者说,有没有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