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痛苦地闭上眼:“你冷静一点。”
白厄表情很怀疑,看起来完全没信:“你说你要去干票大的,就是在这里当保安?”
我面无表情:“你知不知道奥赫玛的日子有多难过?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去问问万敌,为了不让你们一伙人饿死街头、他有多精打细算。保安怎么了?老板非常舍得出钱,工资高啊!阿格莱雅女士可是奥赫玛的富。”
白厄心虚地看一眼万敌,万敌哼了一声。白厄心虚地看一眼我,我鼻孔出气、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白厄刚准备放下怀疑,向我道歉,阿格莱雅的金线便精准无误地现了我。
我听见阿格莱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几天不见,你还在云石天宫当上保安了?”
我汗流浃背。
“阿格莱雅女士。”我窝囊地低头,心虚地四处乱瞄。
阿格莱雅双手环胸,带笑的面庞注视着排排站的几人,琢磨不透的目光扫过我们,最终落在我的身上。
“不是说回老家结婚?”
“呃……”
“还是说结婚对象已经在这儿了?”
“嗯……回来好、回来结。”
“是谁呢?”阿格莱雅笑着。
我两眼一闭,往旁边一指,一群人齐刷刷地退开了——只留下一个仍在状况外、一头雾水的万敌和一个脸颊泛红、不敢看我的白厄。
阿格莱雅挑起一边眉毛:“两个人。奥赫玛的法律暂时不允许重婚。你最好想清楚一点。”
我睁开眼睛,大惊失色。
万敌!我果然和你这家伙八字不合!
“阿……阿格莱雅女士,你听我解释。你是知道我的。我没有想和两个人同时结婚,我是守法公民,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阿格莱雅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听听这话能说服自己吗”。
我开始向阿格莱雅阐明来意,表达想帮竹马在奥赫玛找份工作的初衷,希望解除这个令人尴尬的误会。
阿格莱雅不再就此话题打趣我,而是将目光转向我身后的五人乐队——非常好看、文静,比起热血的摇滚乐队更像是还未出道的偶像天团。
她思量一番过后,告诉我们如果演出效果不错,可以邀请这支乐队常驻。过程非常顺利地走下来了。
乐队的展有了着落,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轻松的表情,就连一向冷言冷语的万敌也不例外、露出一个微笑来。我扬眉吐气,证明自己真的混出了名堂,高兴地表示要请所有人喝酒。
只有白厄还耿耿于怀:“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保安。”
“一听就是假的。阿格莱雅女士都揭穿你了。”
“好吧好吧。实话说,我算是她的左膀右臂。有些事不好摆在台面上讲,总之,你记住就行,在云石天宫遇到了麻烦,报我的名字很管用。”
“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还会觉得给我添麻烦,怎么忽然这么见外……你终于会写客气这两个字了?唉,行啦行啦,是麻烦找上他们。”
“我就说吧。”
“什么?”
“你小时候一直说想当救世主,怎么会忽然转性安心当保安了?我懂的,肯定是阿格莱雅女士交给你的工作很机密。”
“你懂个鬼。”我顺口反驳,仔细打量白厄那张毫无心虚、只有假设得到印证的得意的脸。
啧、瞧瞧这小子,就非得跟我贱这一下不可。这就好像小时候我跟他炫耀自己学习成绩很好,他大多数时候会乖乖顺着夸我,但偶尔也会故意在鸡蛋里面挑挑骨头、气得我想动手打他。
“别生气了嘛。”
我本来就没生气。
谁会跟小时候主动帮你暖床、被嫌弃不如电热毯和暖气好用却还不生气的小狗竹马生气呢?
小狗竹马的光荣事迹可以追溯到我们五六岁的时候:陪我逃课打游戏抄作业,顺老师的粉笔磨成灰加水砌墙;漫山遍野地疯跑、钻到别人家的果园里去瞎晃悠,鬼一样迎着夕阳大喊大叫、说自己要当救世主;夏天燥热的深夜里拿着一个塑料瓶就溜到黑漆漆的树丛去捉萤火虫,一起下田摘莲子、挖莲藕,跳进雪堆里打滚、堆雪人。
不管是有多稀奇古怪的点子、白厄都觉得没问题。他一直是我的救世主。我怎么会和他生气?
“我没生气。我什么时候气过你?走吧,去喝酒。”我伸手摸白厄的头,他顺从地低头、眼睛笑得弯弯的,很开心的样子。
2。
“回来继续帮我的忙?”阿格莱雅问。
“沾血的就算了。”我说,“摆平仇家麻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