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女士,你很奇怪。”
“哪里?”
“你好像不太认同预言。”
“很敏锐。你的心思一直这么细腻吗?”
“……”
“我不认同预言。我始终认为那是一个邪恶的谎言,只为了让人们蒙蔽双眼、抓住绝望中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为此前赴后继,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最后在劫难逃。”
“但是你在帮助黄金裔。”
“我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黄金裔?”
“你。”
白厄为这句话感到惊愕,一时之间,他连迈开步子跟上你都忘记了。
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帮助,也不认为成为黄金裔的一员就能令他得到救赎。
就算用救世的使命重新填满这具空荡的身体又如何呢?完成复仇的任务和完成救世的任务,似乎没有太大分别。
“下次见面,我希望你不是一副被仇恨掏空身体的样子。奥赫玛很安全,别像炸毛似的、警惕地打量别人。”
“……”
“帮助别人比单纯报仇要强。”你说,“往这具年幼的身体里塞点鲜花和赞美,会比装满血腥与仇恨舒服。”
他动了动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知道了。谢谢您。”
3。
“你辜负了她,白厄。”苏尔说。
苏尔展现出的厌弃令白厄惊诧。他仔细回忆,试图查证自己是否遗失了一段记忆,但他觉并没有。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与怀疑。“这句话应该由我对你说。”白厄回答。
“你明知道我是她的学术研究助理,我们的主张有根有据,她一直在反对黄金裔的逐火之旅。”
“但她不反对我。”
“别自欺欺人,她最反对的就是你——白厄,你肯定比谁都清楚,她为什么死。”
苏尔的话语始终尖锐。他将敌意对准他心中的不之客,不想听对方任何辩驳。
白厄没有说话。他攥住黑色的衣角,试图抚摸某个人从未真正印下的掌纹。
你们缩在一起时,你偶尔会抓住他的手、摩挲他的掌纹。
细而痒的触觉在手心蔓延时,白厄会感觉到一点好奇、激起一层坏心。他反把你的手捉住,将方才滚烫的痒意全数奉还,顺便瞧瞧,你的掌纹里有没有藏着有关于命运的秘密。
“我想看看你的手上刻着什么样的命运,别动啦。我只看一小会儿,肯定会有伟大的现。”那时,他说。
“命运就是你会走的路,你要现什么不同寻常的?”
“看看里面有没有我嘛!”
“有——早就刻进去了,一直都有。”
“那就好!这样的话,等到来世,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
“只要见面就可以了吗?”
“嗯,不然呢?反正都见面了,肯定不会有别的人能横插一脚了吧——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