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帆不理他们,柔声问卢也:“你想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商远:“怎麽还让他挑上了——”
卢也说:“真心话吧。”
贺白帆有些惊讶,他以为卢也会选大冒险,然後他效仿杨思思,让卢也做几个俯卧撑就行。但卢也竟然选了真心话,那他该问什麽呢
商远比贺白帆兴奋多了:“我帮你想个问题啊,卢也,你什麽时候从直变弯的详细阐述具体过程,不少于三百字!”
贺白帆连忙骂道:“闭嘴。卢也你——”他忽然紧张起来,话在唇齿间滚了两圈才讲出口,“你就随便说一件我不知道的事吧。”
商远丶杨思思丶莫东冬:“……”
其实,坦白来说,贺白帆也很好奇商远提的问题——应该没人不想知道恋人对自己有感觉的过程吧但卢也的脸皮薄,贺白帆不想让他尴尬。
讲一件贺白帆不知道的事,应该很容易吧。
卢也思索片刻:“好,我就讲个楼下发生的事,前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他环视衆人,放低音量,用一种轻柔而缓慢的语调说道,“一楼的房子没有人住,窗户也碎了,你们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吧”
“咦,”莫东冬说,“看见了啊。”
卢也点点头,将声音放得更轻,仿佛害怕惊扰到什麽东西:“我要讲的就是那间房子的事。前天晚上,我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十点五十七分了,当时我刚停车,恰好看了眼手机,所以我记得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周围很黑,很安静,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
商远打了个寒颤。
杨思思问:“你怎麽了”
商远缩缩肩膀:“空调有点冷,温度调高点吧。”
贺白帆说:“已经二十五度了。”
“哦,是吗,”商远面色有些尴尬,“那算了,思思你挨着我点。”他迅速挪动屁股蹭到杨思思身边,紧紧挨住。
杨思思牵起商远的手,看着卢也:“师兄你继续讲。”
“因为周围太安静了,所以我突然丶突然很清楚地听见小孩的哭声,就从一楼的空房子里传出来。那小孩子哭了三声,一声长,一声短,一声长,好像有某种节奏,或者,是在叫谁的名字我赶快跑到窗口去看,因为那个窗户没有玻璃,所以我直接打开手机照明,对着里面一照——”
“欸,”杨思思忽然低头盯住商远的手,“你哆嗦什麽这麽冷啊”
“我没哆嗦啊,”商远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是你自己哆嗦吧”
“就是你哆嗦啊,你还出汗了呢,”杨思思松手,攥住商远的手掌向上一翻,果然,商远的手心亮晶晶的,覆着薄薄一层汗水,“你怎麽又冷又哆嗦还出汗,这是出的虚汗”
商远梗起脖子:“谁夏天牵手不出汗啊。”
“行了行了不重要,”莫东冬催促卢也,“你接着讲啊!”
卢也“嗯”了一声,幽幽道:“我用手机往里面照,先看见一把旧椅子,然後是满地垃圾,根本没有什麽小孩儿。我想,可能是我做了一天实验脑子太累的缘故,幻听了。我正想走,突然手机偏了一下,我就看见半张女人的脸——别紧张,只是一个旧日历,上面印了女明星照片。但我当时确实被吓了一跳,就赶紧走人了。我爬到一楼和二楼中间的时候,好像又听见小孩的哭声,嗯,哭了两声。”
杨思思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丶有可能就是野猫叫吧。”
卢也说:“确实有这个可能。”
作为一个饱览各种鬼片的唯物主义者,莫东冬非常不屑一顾:“你这算啥是不是要说小孩的哭声抑扬顿挫,好像在叫你的名字肯定就是野猫啊。”
卢也蹙起眉,作出认真思索的样子:“你这麽一说,还真像我的名字……”
贺白帆有些狐疑地看着卢也,卢也绝对不是迷信怪力乱神的人,而且,如果一楼的空房子真有这麽诡异,卢也为什麽没跟他说贺白帆怀疑卢也是故意讲这件事的。
贺白帆看向莫东冬,这小子大大咧咧根本不怕。杨思思呢,好像有点怕,但也还算平静。至于商远——商远脑袋一扬,腰杆一挺,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好了好了,下一把。”
第三轮,商远牌最大,莫东冬牌最小,商远叫莫东冬跟着视频跳了段性感热舞。
第四轮,卢也牌最大,商远牌最小,卢也让商远做满十分钟平板支撑,累得商远气若游丝。
至此,游戏内容还算正常。
第五轮,商远牌最大,贺白帆牌最小,商远阴恻恻一笑,说:“可算落到我手里了啊,贺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