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的床单上,几处深色的、已然干涸的斑驳痕迹,如同烙印般刺入眼帘。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属于年轻男子的浓烈气息,混合着她自己情动时的甜腻。
轰!
沐清音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不是梦!
昨夜那羞耻到极致、又沉沦到极致的疯狂,都是真的!
她猛地拉起锦被,将自己连头带脸严严实实地裹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滔天的羞耻和混乱。
被子里,她蜷缩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心口的衣料,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丈夫岳正阳在后山闭关的石室轮廓,女儿灵儿天真烂漫的笑脸,还有萧然那双带着戏谑又深不见底的眼睛……无数画面在脑中激烈冲撞,让她几乎窒息。
“笃、笃笃。”
轻轻的叩门声,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沐清音身体一僵,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师娘?您醒了吗?”门外传来萧然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晨起的微哑,却听不出半分异样。
沐清音死死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昨夜那些放浪形骸的呻吟和那声屈辱的“爹爹”,此刻如同魔音灌耳,让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门轴出轻微的“吱呀”声,被推开了。
沐清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攥着被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白。
脚步声靠近床边,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节奏。
沐清音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隆起的被子上,带着温和的暖意。
“师娘,”萧然的声音放得更轻,如同怕惊扰了什么,“我熬了点清粥,还温着。您…起来用点?”
锦被下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沐清音挣扎片刻,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那声音里纯粹的关切。
她慢慢地、一点点地将被子从头顶拉下,露出一双水光潋滟、带着惊惶和巨大羞耻的杏眼,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蜜桃。
映入眼帘的,是萧然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旧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手中稳稳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熬得恰到好处的白粥,米粒晶莹软糯,散着温热的米香,袅袅热气在晨光里升腾。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略显懒散的笑意,眼神却清澈温和,专注地看着她,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抵死缠绵从未生。
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看着少年眼底那份纯粹的、不掺一丝杂质的关心,一股巨大的暖流猛地冲垮了沐清音心中翻腾的羞耻和混乱。
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多少年了?
岳正阳一心扑在修炼和门派事务上,何曾有过这般清晨端粥至床前的体贴?
这细微的暖意,如同最锋利的针,瞬间刺破了她心中那杆无形的秤,让属于丈夫的那一端,无声地、沉重地向下坠去。
“小然…”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慌忙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辛苦你了…放…放那儿吧,我…我待会儿自己吃。”
萧然从善如流,将温热的粥碗轻轻放在床边的矮柜上。
碗底与木柜接触,出轻微的磕碰声。
“师娘脸色不太好,昨夜没睡安稳?”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寻常的关心,目光扫过她眼下的淡淡青影和依旧绯红的脸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这粥里我加了些安神的茯苓,您趁热喝了,再好好歇息半日。”
沐清音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没睡安稳?
何止是没睡安稳!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
萧然看着她这副羞窘无措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却不再逗她。
“那师娘您慢用,我先去看看灵儿那丫头醒了没。”他语气轻松,带着一丝兄长对妹妹的宠溺。
“好…好,你去吧。”沐清音如蒙大赦,连忙应道。
萧然又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邃,仿佛带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温和的颔。
他转身,步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听着脚步声远去,沐清音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可心底那团乱麻,却缠绕得更紧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碗温热的粥上,白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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