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迪莱离开後,不过几分钟,苏绍鹏就从DJ台後面走了出来。他站在灯光昏暗的DJ台旁,视线在空旷的酒吧里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林立成,当即笑着朝他挥手:“大神,你这也来得太早了吧?我们这是酒吧,又不是清晨开门的大排档,现在连客人的影子都没有呢。”
林立成也跟着环顾了一圈——确实,整个酒吧里,除了他和韩深灼,就只有几个忙着收拾的服务员,安静得能听见远处冰箱运行的声响。他正想开口回应,苏绍鹏的目光却落在了韩深灼身上,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你是……你是韩深灼?”
韩深灼擡头,对着他会心一笑,点了点头:“好久不见,绍鹏。”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苏绍鹏的语调瞬间拔高,快步走到卡座旁坐下,目光不自觉地被茶几上的蛋糕吸引——透明包装盒里,“大傻瓜,生日快乐!”几个巧克力字格外醒目,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蛋糕上的字,是你写的吧,大神?也太损了!”
林立成挑了挑眉,没否认。韩深灼则立刻护着蛋糕,瞪了苏绍鹏一眼:“懂什麽,这叫专属祝福,一般人还得不到呢。”
“对了,李明明呢?你们没在一起吗?”韩深灼突然想起高中时苏绍鹏和李明明形影不离的样子,随口问道。
提起李明明,苏绍鹏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语气里满是失落:“不知道,毕业後就没怎麽联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嫁人了。”
“哦,抱歉,我以为你们会一直在一起,毕竟那时候你们关系那麽好。”韩深灼看着他低落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心里也泛起一阵唏嘘。
苏绍鹏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蛋糕问道:“不说这个了,今晚是谁生日啊?既然是朋友聚会,这顿我请客!”
就在这时,林峰从後台走了出来。他先是走到吧台旁,跟酒保迪生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後才朝着卡座这边走来,听见苏绍鹏的话,立刻接道:“那可不行,今晚说要林博士请客,我还准备趁机开瓶最贵的酒呢。”他说着,眼神看向林立成,带着几分调侃。
“我无所谓啊,”林立成笑着指了指站在苏绍鹏身後的林峰,“你们老板说了,我来这儿,想打几折就打几折,不用客气。”
林峰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蛋糕上,一眼就看到了那行字,当即挑眉:“今天是韩警官生日?”不等韩深灼回答,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加重了“大傻瓜”三个字,“那我可得祝大傻瓜生日快乐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较劲——他就是看不惯韩深灼跟林立成走得近。
韩深灼也不甘示弱,擡了擡下巴:“谢了啊,不过当傻瓜的快乐,你恐怕永远体会不到。”说完,还故意朝林立成眨了眨眼,那副得意的样子,气得林峰差点没忍住皱眉。
没过多久,酒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瓶红酒丶几个酒杯和一小碟坚果,他把东西轻轻放在茶几上,围着蛋糕摆了一圈,然後恭敬地说道:“这是我们老板特意赠送的,祝这位先生生日快乐。”
“拿走,我不用他送。”韩深灼头也没擡,眼神直直地盯着林峰,语气里满是拒绝——他才不要林峰的“好心”。
林峰也不甘示弱,盯着韩深灼回怼:“我是送给林博士的,跟你有什麽关系?”
酒保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吓得手都开始抖了,连忙放下东西,低着头快步退了下去,生怕自己被卷入这场“战争”。
“杰克……”
就在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突然在酒吧里响起。此刻酒吧里格外安静,这声音又甜又软,还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像羽毛一样搔在人的心尖上。衆人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好到膝盖,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皮包,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粉底打得很厚,显得皮肤毫无瑕疵,却少了几分真实感。
“不是让你不用过来吗?”林峰看到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来人是欧阳琪,刚才在後台的时候,她还打电话说马上就到,可林峰听说林立成来了,怕她在这里添乱,就让她别过来了,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人家都到门口了,你还让我不用来,多伤人啊。”欧阳琪走到林峰身边,伸出纤细的手,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然後随意地打量着卡座里的人,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茶几上的蛋糕上。
“呦……这蛋糕可真有趣。”她故意睁大眼睛,指着蛋糕上的字,一字一顿地念道,“大傻瓜,生日快乐!”念完之後,还捂着嘴巴,发出一阵做作的笑声,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杰克,这是你朋友的生日吗?你们关系可真好,连蛋糕都这麽特别。”
欧阳琪仰起头,看着林峰的下颚,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身上,那副黏人的样子,让旁边的韩深灼忍不住嗤笑出声——他实在看不惯这种刻意讨好的姿态。
林立成的目光也停留在欧阳琪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长得确实不错,瓜子脸丶高鼻梁丶樱桃小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可她那矫揉造作的性子,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他清了清嗓子,客气地说道:“欧阳琪小姐是吧?我们是杰克的朋友,今天正好是我这位朋友——韩深灼的生日,所以来这边聚聚。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一起。”他这话其实只是客套,心里想着欧阳琪大概率会拒绝,毕竟他们几人都是旧识,她一个外人在场,难免会尴尬。
没想到欧阳琪立刻爽快地答应了:“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还直接在林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点都不见外。
林立成愣在了当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他还真没料到这个女人这麽直接。林峰看着他哥一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解释:“林博士,这是我酒吧的合夥人,欧阳琪,平时性子就这样,你别介意。”
“没事,”林立成摇摇头,指了指林峰身边的空位,“那你也坐下吧,别站着了。”
林峰听话地坐到了苏绍鹏旁边。一旁的韩深灼却悄悄嘟起了嘴,心里满是不满——他本来以为今晚是他和林立成的“二人约会”,结果来了这麽多人,连林峰都凑了过来,瞬间觉得生日的氛围被破坏了。
卡座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冰点。林峰坐下後,几人你看我丶我看你,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酒吧里的背景音乐轻轻流淌着,显得有些尴尬。
“那个……要不我给韩深灼唱首生日歌吧?”苏绍鹏最先打破沉默,他站起身,迎着衆人的目光,笑着说道,“好久没唱歌了,就当给大家助助兴。”
“好啊!”林立成立刻鼓掌,眼神里满是期待,“我很久没听你唱歌了,正好听听。”韩深灼和林峰也跟着鼓起掌,卡座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
“谢谢大家,那我去台上了。”苏绍鹏走到DJ台上,拿起挂在侧面的吉他,在椅子上坐下。他调整了一下琴弦,擡头看向卡座的方向,笑着说道:“今晚很高兴能和高中的好友聚在这里,更巧的是,今天还是韩深灼的生日,那我先给大家唱首《生日快乐歌》,祝韩深灼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