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要朝他伸来,陆一秉冷脸往後一躲,微笑:“我哥嫌弃你送的东西,叫我出来扔掉。”
“而且这礼你也送了,东西自然是属于谢昀处理的,你没权利管。”
他刻意压重哥丶嫌弃丶扔掉的这几个字眼,满面堆笑的脸庞渗出得意洋洋的味道。
许劭文难得也沉了一次脸:“把东西给我。”
陆一秉:“不给。”
许劭文:。。。。。。
这绸缎披风可贵着呢,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没想到这个谢昀这麽不领情。
愈想就愈烦躁。脑中怒火延满整个脑袋一直顺着臂处燃烧,他攥起了拳头,想往对方那张笑着的贱脸揍一拳再拿东西。
一道身着费洛德校服的颀长身段与这两人擦肩而过。
陆一秉看清了那人是周以朝。
他要往谢昀病房的那层楼走去。
心中瞬间被敲响了警钟,他没空再跟许劭文纠缠下去,把手上的东西往他脸上一砸,就快步跟上了周以朝。
而状况外还被自己的花砸了个满脸的许劭文:。。。。。。
等等。
许劭文回神。
他对花过敏。
给谢昀挑花的时候他就离花远远的。
他赶紧跑去给自己挂了个号。
病房。
咚咚咚。
有人很轻地敲了一下。谢昀以为是陆一秉回来了,吐出一个进字。
“甜心。想不到你落水之後性情大变,连说话都变柔和了些。”
门被拉开了,可先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张人脸。
漆黑额发在风中激起一点涟漪扫过他同样乌色的眸子,扣在耳垂上的银饰耳钉闪闪发亮,少年鼻梁高挺丶红唇勾起。
虽是礼貌地笑着。但还是不变他一身桀骜味道。
冷若冰霜的面孔上,洇着几丝勾人般倦意的眼眸淡淡扫过那桀骜的人儿。
谢昀无语了。
“你来做什麽。”
“你落水我来关心一下同学,不允许麽。”
“而且谢少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对你有意思,来关心不是很正常麽,而且你别忘了。”
周以朝缓缓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大捧罗德斯玫瑰放至许劭文刚放过的床头柜,笑着对床上人凑近几分:“虽然你妈入狱了,但我们还是有婚约的,未婚夫。”
一抹裹满笑意的话缠着气息,缓缓延洒于谢昀鼻尖。
门嘭地一声又被打开。
陆一秉喘着气撑靠在门上。
被打断气氛。周以朝不咸不淡地将眸子投至门口那人,勉强在唇边扯出一丝笑:“滚。”
郑重有力丶干脆利落的一个字。
似是根本不想与此人周旋,他干脆装都不装了,都只字正腔圆地吐一字。
两对眸目直直对视着即要擦出一些硝烟味。当时在泳池被羞辱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个陆一秉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火气烧愠他眸底。
谢昀先拧眉转目对周以朝冷声:“该滚的人是你,怎麽跟我弟说话的?”
耳侧接来一片缠着雪松香的冷意。似迷路在松柏中被淋了一身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