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之乱
夜悔在凤仪殿一住就是半个月,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沈玉暇自然是非常高兴,只是从那天起,夜浩天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而莲儿的事引起的後续,已让朝中不少大臣开始递折子,强烈要求此事一定要彻查。
他们对于稳坐後宫之首却一直无所出,还与受宠的五皇子搭上关系的沈玉暇早就心存不满了。无法生育的女子即使再有能力,也会被人看不起。
想借此事把沈玉暇拉下来的人可不在少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被杀,但是若将此事闹大,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夜浩天又岂能如他们所愿。大手一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沈玉暇无恙,而背後策划这一切的人也同样安全。
只是,沈玉暇知道夜浩天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又岂是那麽容易会把这件事平息下来的人,更何况夜悔应该也不会允许。
她问夜悔:“陛下是有什麽打算吗?”想着总该是夜浩天有什麽计划了,才会有这麽一出。不了解事实的真相之前,她只好做此猜测,
“嗯。”大概吧。
夜悔表情淡淡的随意应了一声,手下的笔不停。
前段时间他一直都没去太学院,对他比之以前要严谨许多的邱老不是太满意。虽然他也知道夜悔生病的事,但是处罚却还是没能免掉。
不再是像五年前一样被罚抄书了,这一次邱老是给了他几个题目,让他写出自己的见解。
这半个月夜悔也写的差不多了,只除了最後一篇。
何为君?
天子丶诸侯及卿丶大夫有地者皆曰君,以其有地则有臣故也。
领一朝臣,掌天下权,兴家国,昌百姓,诸命加身为君也。
为君者需大智慧,需……
“怎麽了?”见他动作突然停顿,沈玉暇疑惑的问道。
“没事。”夜悔放下笔,把已经快写满的纸扯下来揉成一团,扔掉。
沈玉暇见他如此,问:“写错了?”
应悔轻应一声,再换新纸张,仍是那个题目,何为君?只是写完这三个字,就已收笔。
在一旁的盆里净了手,他对沈玉暇道:“我陪你下棋吧!”
“好啊!”一直不太敢打扰他,沈玉暇还真是悠闲的找不到事
做,莲儿的事因为夜浩天的插手,她也不敢自作主张的再往下查,所以这段时间她都呆在凤仪殿里哪也没去。
夜悔每日要去太学院,放学後还有功课要做,还要抽出时间来练拳法,他能陪沈玉暇的时间也很有限。
沈玉暇动作迅速的摆好棋盘,将装黑子的棋碗递给夜悔。“你先还是我先?”
夜悔道:“你先。”
还是她教夜悔学的下棋,夜浩天选人的眼光毕竟不差,琴棋书画沈玉暇虽不说样样精通,却也都拿得出手。
夜悔学棋的时间不是太长,与沈玉暇的水平相差的也不多,再加上两人走棋的风格竟也类似,偶尔时也会小胜几局。
用沈玉暇的话来说,就是夜悔没有争斗之心,如若不然,夜悔早该超出她的水平太多了。
夜悔对此倒是很不以为然,消遣而已,何必认真?
一晌午的时间就这麽过了,下午去学院,当着衆人的面,夜悔把那张只写了三个字的白纸交了上去。
邱老也没有生气,仍是捋着胡子笑的和蔼,“这就是五殿下的作答?”
夜悔一脸的面无所情,“是,学生愚钝。”
邱老摇摇头,“无妨,殿下毕竟还太过年幼,倒是老夫的错了。”他朝夜悔摆摆手,“殿下去温课吧。”
“是。”
目不斜视的绕开二皇子夜明麟伸出的腿,回到自己的书桌後,夜悔拿起一本书册,挡住周围几人冷嘲热讽的面孔。
对于这些,这五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毕竟衆人都知道夜浩天的脾气,也没敢真把他怎麽着,不过像夜明麟这种背地里的小动作却是一直没断过。
才开始吃过几次亏後,夜悔也就知道避开了,反正统共就那麽几招。
不过,明显的,今天夜明麟有些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