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不小,但我一开始以为这是有钱人家的狗窝,可傅岐说,这小木屋是他小时候唯一的玩具。
我在小木屋里将穿反的上衣换下来,傅岐趁机吻着我的後脊,小心地没有留下明显的吻痕。
我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往前面探。
“唉——”我叹气,干脆拉起他的手,主动让他覆上目的地。
我说:“傅岐,你在儿时的玩具里玩你成年後的玩具,你挺有始有终的啊。”
没外人在,我便比傅岐更疯。
我将他压在木地板上,横跨他腰间,用尽全身力气制住他,我去吻他的唇,咬的他舌尖发颤。我细细一路下去,去找自己的目的地。
燥热难休。
我将上衣垫在地板上,将自己的肩胛骨压在上衣上,我拉着傅岐的手,我说:
“别客气,傅岐,我会当好一个玩具。”
数日不曾撞入的人,我以为他会凶的横冲,甚至做好了暴痛的准备。
我咬紧牙关,等着傅岐。
但傅岐并没有玩他的成年玩具。
他盘腿坐着,没有刻意隐藏他对我的冲动,只是一巴掌拍到我的腿上,瞪着眼问我:“什麽玩具?”
他好像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客座教授的样子,一脸严肃,“闻同学,你不是玩具。”
我讨好他,急切地扯他的衣服:“傅老师,教教我,我是什麽?”
此情此景,无论傅岐说什麽,下一步动作,都会是我无脑地拉着他跟我滚在一起。
但傅岐——
拿出了一枚戒指。
一枚合我戒码的丶耀眼的丶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准备好的男士钻戒。
傅岐的神情是小心翼翼,他说:“宝贝儿,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煞风景,但我就是想得全部的你——全部。”
他重复着。
我怔怔的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燥热感缓缓消去,在傅岐的一句“闻俞,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中,我默默地穿上了上衣。
安静了一会儿,我说:“傅岐,你是认真的吗?”
指环给傅岐的手指压出红印,我看出他的紧张。
不等他说话,我故作轻松的笑:“收起来,我当你没说过,傅岐,你包养我我不介意,你要谈恋爱我也陪你,但结婚,这是个很大的事情。”
我用双臂抡出一个巨大的圆:“这里,有你的家族亲友,有你的挚友故交,有你的偌大世钊,还有你自己。”
“傅岐,我这样的人你一捞一大把,玩玩得了,别当真,更别一时冲动,浪费了你的下半辈子。”
我将圆慢慢缩小,最後合成拇指与食指相接的小圈,我将圈放在唇上,露出了一点舌尖。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三年间他无数次明里暗里的提过结婚的事,我皆搪塞,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床上床下的温情蜜意,但没想傅岐真的会正式地向我求婚。
我拒绝了他,还故意用下流的动作气他。
傅岐脸色不好。
他将戒指攥在掌心,指骨用力到冒白,掌心泛出了被指甲扎破的血丝。
其实按正常的剧情来说,这个时候我挨一顿傅岐的痛扁都是理所应当——我也做好了挨揍挨打,甚至是被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人丢弃的准备。
我脸上竭力在笑,心口却控制不住地紧缩,一下一下,时砰时震,像被人揪紧了的窒息难受。
等待宣判的时候,我还能恍惚下心神。我在想,早知道傅岐不要我了,我刚才就更努力的扒他裤子了。
真是失策。
“我失策了。”
两句话,一句晃在心里,一句响在耳边。
我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宝贝儿,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傅岐温和笑着,揉了揉我凌乱的头发,“你本来就不想来老宅,是我生拉硬拽的,我竟然还在这里向你求婚,我真是没脑子。”
他拉着我的手,去打他的胸膛,“宝贝儿不记仇,打一顿就原谅我这次。”
我闭上了眼。
傅岐凑上来,轻轻亲吻我的眼睫。
我争气的没把眼泪流出来,傅岐也没有再提过那枚戒指。
*
如今,我大概率是挺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