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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丶47 无门(第2页)

“不找你们。”老尚斜睨道:“找你们我一个人就来了,哪用得着我们傅总亲自下车溜达这麽一圈。”

“那找谁?”主任神情有点犯难,小声说:“景明华区分部的好手都在这了。”

写字楼东区十二部电梯全在一楼候着,主任和高级合夥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傅岐进去同一部,一瞬都沉默住了。

“要我请你们吗?”傅岐挑了挑眉,说了第一句话。

“不用,不用!”主任带着一个高级合夥人进去,右手不忘生拉硬拽着老尚一起。老尚一时不察,一米九的壮汉愣是被这一米七出头的秃头中年人拽的直趔趄,电梯上下一抖,傅岐瞥了一眼主任恨不得粘死在老尚小臂上的手,没有说话。

傅岐从没有过刻意的高高在上,相反,我一直觉得他很随和,甚至有些时候总是莫名的搞笑。

但傅岐轻飘飘一眼落在主任心里却显得很是锐利,主任立马松手,手收回去的路上赶紧擦擦汗,随後整个人干巴巴笑了两声:“呵,呵。”

傅岐:“……”

电梯在十五楼停下,门开,傅岐没等他们挡门,自己先走了出去。

他身高腿长又急切,一步下来顶主任两步半,主任“哎哎”两声,只能带着後跟上的合夥人们小跑。

十五层的律师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个只在新闻上出现的世钊总裁为什麽会突然来到这里——只有最边缘角落的那个女孩,用她写着实习的工牌微微挡住了脸。

我先于傅岐走过去,走到宋烁面前,轻声:“妹妹,好久不见。”

她看不见我,我便虚空摸了摸她的脑袋瓜,算是艰难再见面的第一份亲昵。

身後同时传来了傅岐的声音:“宋烁?”

宋烁浑身一僵,不想承认,可对上後面主任不停使出的眼色,还是咬牙站起来,答道:“是。”

主任狐疑不决,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实习生,又看向傅岐:“傅总,这是景明新招来的实习生,本科院校不错,只是没什麽经验,您看?”

“她是我妹妹。”傅岐说。

“啊?”主任大惊,“什麽?!”

“我不是!”宋烁坚定地,这一刻好像也没什麽躲藏的了,回应的无比认真。

主任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从震惊变成好奇,但他的专业素质到底过关,没让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看出他想吃瓜的破绽。

我哼了声:“小姨子也是妹妹啊。”

“小……俞的也是妹妹。”傅岐顿了下,解释他混乱的口误:“宋小姐是我爱人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

宋烁这次没有再反驳,只是偏过头撇了撇嘴,神色藏不住难过。

主任了然:“哦哦,这样,怨不得傅总亲自跑一趟!那,那就去我们的vic室吧,茶水点心都备好了。”

傅岐问:“宋小姐,可以吗?”

主任呲了呲牙,大概是没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总裁还有这样礼貌卑微的一面。

“可以吗?不喜欢在这里可以另挑地方,任意,哪里都可以,我们现在就走,好吗?”

整个平层投来默默的观察和注视,没人多出声,除了偶尔翻文件的声音外寂然地如一谭死水,于是更显的唯一有声的这几句问询十分地小心翼翼。

“你现在找到我其实没用了”,宋烁开口,“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随手扯下工牌,扔在一边,极小声的“啪”却让主任短浅的眉毛不安地动了动。

“我讨厌这里,讨厌景明——不,不光是景明,还有在座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表面风光正义背地里却十足道貌岸然的人!‘景行光明,正义长存’,这八个字为什麽你们都只是嘴上喊喊,实际根本做不到?!为什麽啊?”宋烁突然盯向主任,乍然间前跨一步:“陈主任,为什麽我哥给了你八万块钱你却不接他的官司?是不敢,还是不肯?还是嫌钱少?”

“什麽八万……等下,小俞…闻俞?你哥是闻俞?”身为高级律师的敏锐让主任在这一瞬猛然意识到了什麽,他条件反射般看向傅岐:“傅总,您爱人是闻俞?”

傅岐的目光平静地像无事发生,幽邃深远,但又像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满层的空气都在紧张,而傅岐终于在陈主任的一头冷汗里,缓缓点点头。

陈主任紧紧皱起了眉,视线扫视一圈,压下衆多蠢蠢欲动的响动。

“我记得他……太记得了,可你竟然是他的妹妹?怎麽不说——你怕我会赶你走?不会的。”陈主任呼出一口气:“傅总,这里人多口杂,先到vic室吧。”

不像是叙旧,倒像是告状。

宋烁一路上提到很多,医院丶律所丶媒体……她一个一个点着名字拎出来,细致入微地告诉傅岐,告诉他这些人是如何拒绝过我丶如何恐惧那多方势力丶如何即使知情也终会选择避而不谈。宋烁说,离开你到那个烂人身边并不是我哥唯一的选择,而是他尝试走过无数条路後,得来的最後选择。

“我哥说”。宋烁说了很多遍“我哥”,这几步道里心甘情愿叫哥的次数比我活着的时候还多。

“被需要的一切证据我们都有,那明明是足以揭发罪行的有力罪证,可就是没路走,怎麽办呢?所以我哥说,‘除非有一个高位者愿意掌权,否则这些罪恶永远不会被在乎丶被处理’,而您母亲,成为了这个掌权者。”

宋烁看着傅岐:“我无数次怨恨过,你们为什麽要给我哥这条路。”

城市的天空彻底暗淡,风从远处裹挟来奇怪的土腥味,vic室内灯火通明,光打下来,照亮了傅岐毫无表情的侧脸——没有血色,没有温度,苍白地憔悴,踉跄着坐下时快要和通白的墙融为一体。

“正常来说,八万块钱只够我的一个普通咨询费用”,陈主任连续抽了四五张纸叠一起,擦去额头鬓角的汗,说话敬小慎微:“但闻先生这个案件非同一般,起初听了,我是十分愿意接的,毕竟总搞资本市场反垄断或者跨境并购这种金融业务有点无趣,惩恶扬善才是法律理念的根本体现!伸张正义的事没有哪个律师不心动!甚至连後面的律师费我都做了规划,替他能省尽省,可是,介入没两天景明总部那面就召我开了临时会议,足足二十五分钟,我作为景明华区分部主任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细想想,这得是怎麽样的人,怎麽样的关系才能让这通对话漂洋过海後再从海那边漂回来,我就知道这案子谁也接不了了。”

陈主任看了眼宋烁,叹气一声:“当年闻先生找来也是图景明的背景强大不会束手束脚,可哪知人外有山,山外有天。”

“要知道,小孩往蚁窝浇水涝死群蚁,这行为是错误的,伤害了蚂蚁们的生命,大人们发现了训斥两句,家教严的打两下,谁也不会因为小孩涝死一群蚂蚁就把他送上刑场挨枪子来一命抵一命。但反过来,蚂蚁爬进家里想咬小孩,不管咬没咬着,这嘴一张开,大人们的灭蚁灵就得喷上了。”

“拒绝了闻先生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这三四年过去也一直记着这事”,陈主任转回视线,看着傅岐,诚恳道:“既然傅总出面,那您看,需要我们这边提供的,您开口,绝不含糊。”

这一番论调里的成分无论几真几假,其实所谓都不大。

显然,宋烁也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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