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左小鸣膝盖疼得起不来身,往前爬了一步,对上玄嵇回眸的眼神,泛着血红怒意。
左小鸣一怔,不敢动弹了。
玄嵇让玉贯把少年带出去,玉贯照做,临走前关上门,听到屋里一阵拖拽闷响的乱七八糟声,里头夹着左小鸣的求饶和啜泣,没多久,那声音便没了。
弹琴少年听愣了,问玉贯:“不帮帮他吗?”
没了玄嵇在跟前,玉贯便放肆许多,淡淡白他一眼:“你想管你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进去就别想活着出来。”
少年被他的话吓到,立马噤声。
朝云和孟澹摇从外面回来的,并不知楼下喧哗怎麽一回事。
少年见到这两位慈眉善目又热心肠的男人,走上前,透着急切:“两位公子缺不缺伴侍,我琴棋书画,皆略浅懂,求两位收下我。”
少年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丽无暇,哭起来我见犹怜。
玉贯瞥向他,眼里是几乎掩饰不住的嫉妒。
朝云看着热心助人,实际上凉薄寡情,从不管闲事。
起初管左小鸣,是为了让玄嵇不痛快,此刻左小鸣不在场,他也懒得装模作样,摇着扇子,脸上扬着淡漠的笑,无意插手。
只有孟澹摇这个慈悲为怀的真君子心怀不忍,让人到屋里去,仔细询问少年难处。
少年不愿多说自己落魄身世,只称自己叫林露,无家可归,流落此地,卖艺讨一顿饭钱,却遇上凶蛮恶霸,险些遭污。
他两眼一红,垂着眸,落下泪。
孟澹摇听完,心生怜悯,忖度後说自己可以带他回万踪林,给他一个安身之处。
林露不知万踪林是何地方,但应该是孟澹摇的家,大喜着说自己会尽心尽力伺候。
孟澹摇笑着摇头:“我不缺人伺候,等你哪天想离开也可以。”
林露就此留下,回房时多看了几眼玄嵇房门。
他继续往前走,遇上正好从房里出来的一个蓝衣小奴,小奴手里拿着一个手心大的圆瓷瓶,关门时他瞧见玉贯坐在梳妆镜前,手指停留在脸上。
玉贯瞥见林露,灰眸流转间透出厌恶。
林露是附近的宛城城主独子,因被族亲迫害,家破人亡後,独自逃难至此,从小锦衣玉食的他,难免有些气性,被玉贯这麽蔑视,心里也窝着火,轻哼一声回房去了。
拿着瓷瓶的灵奴敲响玄嵇房门,得到应允推门进去,擡眼望去,床榻上一片狼藉。
玄嵇倚在床边,外袍都没脱,只是微乱,左小鸣躺在里头,被遮盖着,什麽也看不清。
玄嵇睨他一眼:“取来了?”
“是的。”灵奴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双手呈上。
玄嵇接过来,是他常给左小鸣用的桃花膏,方才那一罐用在左小鸣别处了,让人又重新拿了一罐。
灵奴退下後,玄嵇把哭得乱七八糟的左小鸣抱起来,拿湿帕子抹干净他脸上的泪痕,往那疤上涂着桃花膏。
左小鸣吃够了苦头,不敢拒绝,由着他抹,只是平常是温温凉凉的触感,现下却有点蜇疼感。
他皱眉小声说:“有点疼。”
玄嵇觉得他在故意找茬儿,拍了下他的脸蛋:“还装?”说完还嫌不够,又补了句:“疼也忍着。”
左小鸣抿着唇,不说话了。
这点疼他确实还能忍。
直到半夜,左小鸣脸上痒得一直想挠,可疤痕处的肌肤实在娇嫩,他不敢去抓,也不知忍了多久,在头疼欲裂中睡过去了。
左小鸣觉得只是刚一闭眼,便被玄嵇弄醒。
玄嵇的大物件戳着他,他下意识腿抖,怕地往前挪,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