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所有爱她的可能。
“我放弃了所有爱她的可能。”
66。
当天夜里,兰涧和崇明在床上分外缠绵。
待兰涧小死过去一次後,崇明才开始继续缓缓抽动,他游刃有馀地挤进去仍在荡漾的涟漪中央抵弄,随口问到,“为什麽每次高潮的时候,要喊‘去了’呢?你要去哪儿?”
好问题。
兰涧被问住,一时语塞,“就是一个口癖而已。”
“但这似乎是种普遍现象,不管是十八禁的小电影里的翻译还是一些大尺度的文学作品,用‘去了’的不在少数。”崇明突然上手去捏她的花蒂,“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麽会这麽喊?”
“……没想过。”兰涧被他捏重了,敏感得背脊往上一凹,腰肢耸动,两腿屈了起来,夹着他轻颤,“嗯丶不要,要——”
她下意识的自我卡顿,令崇明忍俊不禁。
他停下来笑了好一会儿,方继续cao弄她,“又要去哪儿?”
兰涧烦死他这副云淡风轻中带了点痞劲的模样,他明明以前不这样的……她阖上双唇,贝齿上下贴合,一点儿嘤咛声也不肯泄漏。
“又跟我憋着劲儿犯倔呢?”崇明掐了下她的下巴,下身发了狠,cao得格外重,“舌头伸出来,给我亲亲。”
兰涧冲他吐出来一小截舌尖,逗他玩儿似的立马又缩了回去。崇明不跟她客气,大刀阔斧地覆住她的上下唇,来回啃了几下她就松了牙关,放他进去津液交织。
吻了许久,两个人身上都热烘烘又黏糊糊的,兰涧愈发情动地用胸前那对嫩乳蹭着崇明结实的胸肌,她两腿都挂到了他背上,脚丫子沿着他的脊椎骨磨啊磨,舌头卷得越来越不像话,快要被他做弄死了。
“不行了丶呜呜……崇明丶崇明……”兰涧把舌头从他口中退出来,顾不上带出来的津液滴落在唇边,她搂紧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脸撒娇,“又要去了丶嗯嗯!”
“为什麽又要去了?”崇明执着地问个不休,“是爽到了还是要高潮了?”
他边问边碾着她的花心,坏得要命。
“爽得要去死了!”
——最後孟兰涧破罐子破摔道。
酣畅淋漓的一场性事结束後,夫妻二人相拥着温存。
“你今天好像特别敏感。”崇明的指腹在兰涧光滑圆润的肩头摩挲,“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吗?”
“因为,”兰涧趴在他洗浴後清爽中带着海盐味的胸膛,好像躺在一片沙滩上,“你下午突然叫我‘老婆’诶!”
崇明被她嗲声嗲气的那个“诶”吓到,伸手往下捏了把她莹润的乳球,“你今天怎麽那麽反常?”
“我哪里反常了?”兰涧拨开他的手,低头,果然白里透红了——被指痕捏出来的涨红。
“就是有点……”崇明的声音低了几许,“变得会撒娇了。”
“嘶!”孟兰涧光是听到“撒娇”这个字眼,就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来了,“你非得我每次都凶巴巴的,你才乐意是吧?”
“不是。就是有点看不透你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了。”不等兰涧回怼,崇明就开始拿自己举例,“就好比下午的时候,我听我爸喊我妈‘老婆大人’的时候,就也想叫你一声,但当下觉得,喊出来像是在跟我爸叫板,而不是真心的想要换个称呼叫你。”
怪不得他虽然用调侃的语气第一次叫她“老婆”,却没有丝毫含糊迟疑。当时他叫出口的时候,兰涧也有点懵,以为他是受到他爸喊他妈的啓发,才突然也这麽叫她的。但是那个感觉又很不一样,她当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同,等他现在解释了,她才对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有了些许领悟。
“崇明,你知道为什麽我有时候会突如其来地对你发脾气吗?”
崇明一愣,原来孟大小姐也知道自己的那些无名火,对他来说总是很莫名其妙啊……他凝眉认真思考了片刻,结合两人的前後句,总结陈词:“因为我总是太被动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你的性格和
我的性格本来就天南地北的,我直接热情又大胆果敢,你低调内敛又沉着冷静,我知道你有时候会担心我莽撞做事不计後果,不但会自己受伤还会连累其他人,所以你一直在引导我‘三思而後行’,很多事你也不愿意让我知情。”兰涧停顿了一下,“所以我们的关系总是显得脆弱又浅薄,在外是和乐可亲的师兄妹关系,可是回了家关起门,我们鲜少促膝长谈,说起以後。”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打算的,但是我很在意你,也很在意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以後’这件事。那次我们吵架,你说你觉得有那麽一瞬间我很恨你,後来我说,我是一直一直都很恨你。你听了很难受吧?”
“可我不是一时气话,我是心里有个结一直没能打开,对你如实相告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生性好强不喜欢被施舍,不喜欢伏低做小,我若是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一己私欲都说了出来,那我还是核研所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师妹孟兰涧吗?”
无忧无虑的小师妹。
她的关键句莫过于此。
孟兰涧总是强调她已经是他的太太这个角色,要他以丈夫的目光看待她。但她内心深处的那个结,仍然将她困在从前她仅仅是他师妹时的那座山丘里,绊住了她翻山越岭丶与他堂堂正正并肩登顶的步伐。
原本这个心结就是他们夫妻间的龃龉,偏生这个时候还有旁人推波助澜,在这个结上又系了道结,盘根错节的现状让孟兰涧挫败又委顿。曾经她一次又一次冲锋陷阵,迎难而上,可最後换来的是崇明的一句,“好好取悦你自己”,他的话语句句真心,可正是因为他是真心的,才更让孟兰涧遍体鳞伤。
她太累了。
所以当尾牙宴那晚薛享质问她,对崇明有没有超过师兄妹以外的感情时,她撒了谎。
她说得冠冕堂皇,“老师,在实验室里我和崇明学长确实关系亲厚,那是因为自我进南大以来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作为学妹在学业上也很依赖他。我反思自己读到博士二年级还没有独立研究的能力,是我的过错,但是私生活方面,学长和郑学姐也才分手不久,我对他的感情一如既往。”
好一个模棱两可的“一如既往”。
薛享又怎麽可能知道?孟兰涧从一开始就觊觎了别人的男朋友,从来没有纯粹地把崇明当师兄看。
薛享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又在学业方面点了兰涧几句,最後说,“小马走了以後实验室多了些空间,我也打算再多收一个专题生接他的题目,你看座位是不是可以调整一下?”
孟兰涧当下很上道地说,惠师姐的座位旁还有空间,她可以搬去那里。
薛享心满意足地离开,徒留孟兰涧的心中,再次卷起了惊涛骇浪。
——就连他们实验室神出鬼没的老板,都看出了她和崇明之间关系不凡,再这样下去,她孟兰涧离被传出去无缝接轨恋上师兄的绯闻也不远了。
她可不想做十二楼诸多梦女心中,人人讨打的假想敌。
从前崇明学长和郑学姐就算再怎麽低调,也是外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学术圈眷侣。她作为後来者,被人非议也是在所难免的。关邵霄和庄回葶这两个核工院亲生的学子,一路本科升学到核研所,十二楼的人际关系他们俩最是了解。以他们俩都对兰涧和崇明的关系极力隐瞒的态度,不难预测两人的事要是真的摊开到明面上,将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