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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那位可把我惯得(第1页)

联姻那位可把我惯得。

“联姻那位可把我惯得。”

74。

飞机落地後,兰涧拉着登机箱走出安检门,自动门一开,站在围栏外眼巴巴等候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在她身上。兰涧扫视一圈後,便从一侧的出口出去,她正要低头发消息,却在最靠近门口的第一排座椅上,看到了一个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噼里啪啦按着键盘丶梳着马尾女人。

“mama!”兰涧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奔向许久未见面的母亲,去年暑假她因为忙着做实验留在了南麓,一家三口是在东南亚的一个度假胜地碰面的。兰涧扑进母亲怀中,撒娇道,“刚刚没在门口看到你,我还以为你食言了呢!”

上上个春节假期,兰涧因为母亲阻止姑父来接自己的事和母亲冷战许久,这次母亲为了“将功补过”,早早就承诺兰涧,她会提早来接机。

柯万黛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她穿着一袭白底蓝边的海军领无袖连衣裙,裙子不是女儿从家里带走的,显然是她在南边时有人替她准备的——柯万黛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让她费心思在穿着打扮上,比让她写代码还头疼。

母女二人亲昵地挽着手臂,走到大门口时,家里的轿车稳妥停在二人面前,下车为两人拉开车门的儒雅中年男子,是孟兰涧那位日理万机的司长父亲孟知合。这次兰涧得知母亲要来接她後,就不肯走VIP通道,非要在衆目睽睽之下享受有父母接机的幸福感。孟知合的身份家喻户晓,不方便在外与女儿拥抱。

一直到车子缓缓驶入孟家所在的庄园大门口,管家站在高尔夫球车旁待命,孟知合下车把车钥匙递给管家,兰涧见身旁的母亲纹丝不动地专心修改着学生论文,她才了然地随父亲下车,换乘高尔夫球车。

等车子驶离後,孟知合才擡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兰涧倾身与他相拥良久,父女二人才笑着上车。

孟知合开着观光车带女儿观赏她离家这一年多以来,庄园中草木花卉的变化,景观类的植物都是园丁在打理,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个所以然,路过果园时他指着果实累累的葡萄藤架说,“那是你二叔去年从他的葡萄园运来的,等会儿回去你就能吃到新鲜的了。”

去年春节她赌气在二叔那儿过节,随口跟二叔抱怨她去的季节不对,都没吃到他那栋红砖小屋前的葡萄。後来二叔从未与她提起葡萄藤的事,眼下父亲特意带她来看这株葡萄藤,兰涧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父亲是要让她铭记与感恩,二叔对她的关心与栽培。

兰涧若有所思地看向父亲,孟知合却对女儿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他转动方向盘,朝着几棵更高的果树驶去,“那颗杨梅树今年五月结的果,你博士资格考那天你mama亲自摘了最饱满的一果篮,一半冰冻留给你做甜点,一半浸酒等着你归家时宴客。”

杨梅树是兰涧去南麓念书以後,有次在同学家吃到了品种特别优良的杨梅,也是随口跟家里一提,暑假回家就吃上了自家栽植的果实。

如此一想,孟兰涧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所有她想要的,用唾手可得来形容都显得费力。在孟家这样庞大又物质条件优渥的家族长大,作为父母的独生女倍受宠爱,身旁永远围绕着充满善意和温暖的朋友,就连稍许有些意外发生的“政治联姻”,对象都是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选项。

太过顺风顺水的人生,好像童话故事的圆满结局一样,让旁人仅是路过,便觉得幸福又不真实。

孟兰涧刻意忽略了父亲的弦外之意,镇定自若地转移了话题。

还没“发力”的孟知合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已经尽力避免了用说教的方式提醒孟兰涧,她的万事如意,都是背靠着显赫的家世和父母的无尽宠爱换来的。孟兰涧个性强势,鲜少有退让吃亏的时刻,唯独遇上她母亲,她偶尔也会受些委屈。

孟知合夹在中间当和事佬,曾尝试让两人谈心,但这两个人就像一头大狮子和小狮子顶着脑门角力,每次越聊越深的时候,就容易急眼,若是有鬃毛恐怕都要立起来。

有了父亲遮遮掩掩的预防针,久违地回到如古堡般庞大又富丽堂皇的家中,孟兰涧也没有全然放松之感。

六楼是她的私人领域,佣人在电梯口替她换好地毯後就搭电梯下楼了。孟兰涧走进衣帽间的同时打语音给崇明。崇明没有接到电话,她放下手机打开衣柜的刹那,看到当季夏装的C位,是一系列的藕紫色真丝衣裙。这些衣裙都没有吊牌,是

孟家旗下的服装公司为她独家设计剪裁的,用的面料也都是设计师精挑细选的,孟兰涧对这些没有研究,听过就会忘记。

她对日常服饰不甚挑剔,向来秉持着“不出错丶中规中矩”的原则即可。

尽管今天一看到这一系列的颜色,她莫名就感到有些不适,孟兰涧对穿搭不加思索惯了,做不到迅速挑出合适或自己喜欢的风格,但是排除选项倒是很快。

她兀自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擡手按下了玄关处的电子屏,不到三声铃响後,一道温柔谦卑带着笑意的女声响起,“兰涧,有什麽需要为你服务的吗?”

“请来一下我的衣帽间,并且把里面所有藕色系的衣服处理掉。”

几秒的静默後,“好的。”

孟兰涧拣了套藏青色交叉一字领的抹胸长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衣帽间。待回到屋里,偌大的房间,香薰味道也换了新的,浓烈又妖娆,孟兰涧的狗鼻子一闻就大概闻出了三种不同以往的花卉。她捏着鼻子走进盥洗室,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家里,独属于她的服饰风格丶香薰味,仿似都离她远去了。

晚上兰涧的洗尘宴,姑姑家的大表哥周御和小叔家的堂哥孟颀孟旸也都跟着长辈们来了,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正围着兰涧嘘寒问暖,小婶婶朝着门口突然“咦”了一声,随即便听到一道爽朗的男声翩然而至。

“孟大小姐!”

孟兰涧的视线越过孟旸的肩头,看到了捧着一束铃兰切花的齐非偶,穿着一套浅色系的西装走来。孟兰涧在几位哥哥和长辈此起彼伏的打趣声中,落落大方地笑着起身叫了声“小齐哥”,接过花的时候,她看到齐非偶的西装外套上露出的口袋巾一角,与她让人处理掉的衣裙不仅仅颜色相同,就连布料似乎都用的是同一种。

说不定,就是同一块布料呢——孟兰涧若有所思地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齐非偶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十分进退有度地跟在场所有人打过招呼,径直去了厨房。

“哎!”孟旸撞了下兰涧的肩膀,兄弟姐妹中他们俩年龄最是相近,说话也最没边界感,“你跟沛姨说话了吗?”

“沛姨”是整个孟宅的管家,也是齐非偶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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