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妤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她也要为赵婉仪再找一株破厄花。
想来疗愈身体不需要非得找个中了寒毒的男人,任何人都是可以的。
戚妤安了心,在与乌时晏温存过後,便和他一同去沐浴,之後去用膳。
踏出屋子时,戚妤觉得呼吸都顺畅了,整个人松快了许多。
再喜欢那事,也直叫人吃不消啊。
徒留乌时晏目光怨念,紧紧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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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蘅芜院。
自己的夫人两天未归,裴谨想也知道去哪儿了。
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戚妤就是陛下的人,那天晚上过後,陛下宣示主权再正常不过了。
裴谨如常去官署处理公务,沉默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无波无澜地回蘅芜院合衣而眠,他处于极致的冷静中,可就算是迟钝如秋葵也察觉到了不对。
但夫人不在,她纵使心惊也不敢多言。
傍晚,门房小跑着递来了一封信,大人看过後,方归了魂,有了三分的温润感。
秋葵听见大人喃喃道:“夫人明日回来。”
她不由雀跃了起来。
夫人回来,蘅芜院便能跟之前一样,即便仆从不多,也很温馨有活人气儿。
翌日,戚妤乘马车回了裴府。
她从马车上下来时,惊讶发现裴谨竟在裴府门前等着她,还朝她伸出了手。
戚妤已经不抱希望能骗过裴谨了,毕竟三日未归,裴谨不起疑才怪。
而乌时晏昨晚混合着笑意的声音还犹在耳畔,他道:“朕从没想过遮掩。”
戚妤无奈,乌时晏是天子,这般行事实在正常。
即便这件事是乌时晏不占理。
那她这个夫人去了哪儿,裴谨应是一查便知。
然而戚妤看向裴谨,却未从他的神情中瞧出任何疑心,甚至真切的厉害,她犹豫过後,将手递给了裴谨。
裴谨紧紧握住戚妤的手,将她扶下马车,而後转为十指紧扣,低头温润笑着将戚妤带进裴府。
戚妤看着脚下,她想将手从裴谨手中抽出来,但裴谨困的很紧,她只能作罢。
毕竟她不能当着裴府下人们的面将裴谨的手甩开。
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乌时晏咬牙切齿低骂道:“狗东西。”
乌时晏太膨胀了,又完全把自己放在了正夫的位置上。
他今天是想看一下裴谨是如何节节败退,不敢染指阿妤,痛苦不堪的样子,却没成想,这狗东西,竟然大庭广衆之下牵起了阿妤的手。
然而,他却不得不将戚妤放回裴府,毕竟只有她是裴夫人才能进宫将赵婉仪换出来,又不会引起猜疑,让流言四起。
驾着马车的卫四,全当听不见陛下骂了什麽,默默等裴府的大门合上,这才恭敬开口道:“陛下,我们得尽快进宫了。”
今天是遇刺的第八日,也是御医断言乌时晏活不过的这一天,自然更是那些大臣准备谋事的时机。
他们虽然相信天子也是凡人,也会死,却又不敢在他死之前动手,便敲定了这一日。
然而实际上,整个皇宫都在乌时晏的掌控下,只给那些大臣留了一条畅通无阻进宫的路,他们勾结的守卫早早被拿下,换上了乌时晏的人。
今天注定会有一场大戏,乌时晏自然要在大臣们入宫前便回寝宫,听一听他们唱的是哪出戏。
乌时晏放下车帘,闭目冷然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