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正是乌时晏要批奏折的时候。
纵使有事,也只会让御前的宫人跑一趟,不过通常情况下,多是乌时晏那里又得了什麽东西命人送至昭阳殿。
因为这,她瘪了的荷包得以迅速充盈起来。
戚妤从铺满软狐皮的椅子上起身,没走两步便被大步而来的乌时晏执起了手。
“朕不是说过,爱妃不必多礼吗?”
这声爱妃格外肉麻,戚妤肌肤一抖,但在乌时晏灼灼的目光下,仿佛那声爱妃也不算什麽了。
戚妤脸上带着粉意,疑惑道:“臣妾这算是多礼吗?”
皇帝都走进殿内了,她才堪堪起身,虽然有乌时晏走的太快的缘故,但不可否认,她有些散漫了。
戚妤一惊,她在穿越前可不会这样想。
想来即便她地位足够高,乌时晏给了她最大的纵容,这个朝代的观念还是一定程度影响了她。
“当然算,朕也不是那麽重要,需要阿妤出来迎。”
戚妤抛开思绪,理所当然开口道:“陛下当然重要了,在臣妾心中,陛下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乌时晏有些惊喜,他眸中漫起笑意:“阿妤真这样认为?”
戚妤肯定道:“自然。”
她要是离开,最舍不得的当属乌时晏,相处这麽久,她也并非全然无情。
且乌时晏这人,不仅长的帅,还很大方。
当然,这些喜欢不足以让她留下来。
戚妤有自己的顾虑,比起这里,她更熟悉的还是原本的世界,况且,他们现在年轻,可以无所顾忌的谈情说爱,但一旦老去,再要好的恋人之前的裂隙也会扩大。
她与乌时晏间本就夹杂着一个裴谨。
她一直以来都是以她最终总会离开为假设,才会这样毫无顾忌,不然她早该汲汲营营谋夺皇後之位了,等乌时晏死了,她就能当垂帘听政的太後,等那时再养男宠,就不会倍感压力。
总之,能回家给她的退路太大了。
乌时晏扶戚妤坐下,抚了抚她的青丝:“阿妤这样说,朕真的很高兴。”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准备将阿妤可能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只等瞒无可瞒,他才会说出口。
戚妤对有孩子这件事,并不渴盼,乌时晏甚至设想过最坏的可能,戚妤也许并不想这麽快的怀上孩子。
然而他等不及了,他需要这个皇嗣来牵绊住戚妤。
戚妤问:“陛下怎麽这个时辰来了,可是有什麽不顺心的事?”
乌时晏顺势嗯了一声:“朝堂上的事吵的朕头疼,来阿妤这里避一避。”
戚妤虽见他面上不带愁绪,但还是选择信他的话,毕竟乌时晏不露声色也不是一两次的,能说出来必定很严重了。
“臣妾给陛下揉一揉额头?”
乌时晏哪敢在这种时候累到戚妤:“朕抱一抱你就好了。”
戚妤又看着他问:“那要去床上躺一躺吗?”
“好。”
乌时晏心中分外甜蜜,他搂着戚妤,特意避开了她的肚子。
戚妤没发现这个小细节,但仍感受到了乌时晏对她的态度有异,更慎重体贴了。
可她心里藏着事,又还未到来月信的日子,自然无法想到是因为怀孕了。
待躺到床上,本来精神头还不错的戚妤,被乌时晏这麽抱着,而他又没什麽动作时,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困意,慢慢贴着乌时晏道胸膛睡着了。
等到戚妤醒来後,她发现乌时晏竟然还没走。
甚至让人将奏折搬到了昭阳殿。
因而直到第二日下午,戚妤才知道乌时晏昨日让人送来了东珠。
东珠是弥足珍贵的白色大珍珠,至少到戚妤手上是这样的,颗颗圆润饱满,色泽透彻。
戚妤拿在日光下看了看,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