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谦心中不禁泛起古怪。
“夫君,怎麽了?”秦筠柔声问。
杨思谦落座後道:“无事,只是裴兄身体抱恙,不能过来,我为之可惜。”
但他早上去看裴谨时还好好的,还有闲情雅致泡茶下棋。
好端端的,怎就下午就抱恙了呢。
杨思谦有个大胆的猜测,裴谨不能来倒像是陛下特意“关照”。
毕竟除了陛下,谁又有这麽大的能量,能左了裴谨的意思?
“夫人,你常与贵妃娘娘聚在一起,她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贵妃娘娘啊。”秦筠想了想,唇边是温和的笑意,“宫中很少有这种平易近人的贵人了,和左姑娘玩儿的很好,便是云平公主也会在她身边撒娇。”
因朝中局势错综复杂,鲜少有人会与左将军府交好,但贵妃却似毫无所觉,每每出门都要请人去问左慧心,给足了面子。
而云平公主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在贵妃面前却乖的像只猫一样。
秦筠只是想想便觉得有趣。
“夫君问这个做什麽?”
杨思谦低声用无关紧要的话答着。
主位上,戚妤百无聊赖往下看着。
裴谨居然没有出现。
乌时晏见戚妤目光所过,将一盘挑好刺的鱼肉递了过来。
戚妤忽然问:“陛下,裴大人当真失忆了吗?”
她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看看乌时晏有没有什麽破绽,因而时刻注意着他的神情。
戚妤早早便想通了,不论裴谨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归根结底,还是缘分太浅。
只是她对乌时晏存疑,所以想借此试探他一下。
乌时晏没有任何停顿,将一盘鱼肉稳稳放在戚妤面前,不假思索道:“当然,裴谨是这样说的。”
“朕又不怎样他,他何苦说假话?”
太大胆了,戚妤怎麽能在他面前提起裴谨?
男子在外养了外室还知道不与正妻提及,他看着就这麽大度?
乌时晏郁闷至极,原本弯起的唇角不着痕迹放下。
纵使他的的确确在其中掺了一脚,他也是要委屈的。
做皇帝,要的就是理直气壮。
戚妤总疑心自己,难倒裴谨就看着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看着就像是会威逼利诱的吗?
乌时晏满腹怨气,收回了手。
戚妤没看出任何破绽,只好作罢。
她气弱,讨好地冲乌时晏笑了笑。
乌时晏拿乔起来,微沉着脸。
底下的大臣对陛下这副样子很熟悉,每次陛下上朝,几乎都是这般,让人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方才见到陛下给贵妃摆笑脸,他们才恍然,他们算什麽,不过是臣子,哪里劳得动陛下给他们笑?
这会儿陛下又恢复沉怒的样子,大臣们才舒了心,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陛下。
“陛下?”
乌时晏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