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遇到你,也是他的福气。”
尚澹恰时过来,正听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是第一次见你们这样商业互捧的姑嫂二人。”
大小姐塞给尚澹一个苹果,“怎麽,不然我俩论舅甥?”
“真是翅膀硬了。”尚澹捏了她肩膀一下,“老黎呢?”
“壹京的两个舅舅来了,他去接了。”是秦见川丶宜笙夫妇,和白鹊洲丶则灵夫妇。早前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後来他们四人结婚生子,精力便全部用到了事业和孩子身上。
“白家。。。”白鹊洲是黎逾湛未婚妻的哥哥,“白鹊思同黎逾湛订婚的时候,也就只有他们两口子来了。”
尚禧暖回道:“鹊洲舅舅很好的,白家也就鹊洲舅舅不势利眼。”
正说着,齐刷刷一群人进来。
宜笙肚子已然显怀,则灵抱着一个奶白的粉团子。
“舅舅,舅妈们好。”尚禧暖乖巧打招呼。
“还叫舅舅,舅妈呀?”白鹊洲接过闹腾的儿子抱在怀里,“你要这样叫,老黎以後是不是也得改口了。”
黎锡然原本消瘦,疲惫的面容,多了几分暖意的笑,“就显得你了。”
“餐厅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尚禧暖挽着黎锡然手臂说道。
早餐结束,衆人就要前往殡仪馆进行最後的送别仪式。
他们几人坐在一个包厢,其间突然看到壹京区的大厅出现了一个特殊的面孔。
“壹京陈家的居然也来了。”白鹊洲轻声说道。
壹京陈家和沪上陈家并不属于同系,但若往上多追溯几代,也不是找不出关系。
只是近几年黎家不太与陈家来往,所以他们娘家邀请的宾客,黎锡然也不太清楚其中缘由。
“壹京陈家两房,二房早年国外遇难去世,留下一女。那个是大房的陈嵘清,旁边是他被拐走刚刚找回的儿子,叫陈京澍。”秦见川同陈家有些合作,所以知晓其中一二,“陈家老爷子初夏过世前,那叫一个腥风血雨,直到这孩子回家。。。”
世家望族,各门各户都有本难念的经书。
“陈嵘清又升了吗?”陈家实力雄厚便因大房在政界,背後又有商业资本做支撑,“我以为,他这个年龄该退休了。”
“他除了不能生孩子,升官还是一把好手”白鹊洲嘲讽道。
“什麽意思?”乔曦好奇道。
“陈嵘清的儿子,对外宣称是早年被拐,母亲抑郁自杀。”
“不是吗?”
白鹊洲捂住自己儿子耳朵,“那个男孩,陈京澍,是深水炸弹得来的。”
“。。。”
一室沉默,衆人看向那个身姿挺拔,却略带阴翳的少年。
尚禧暖最先收回视线,却不忘剜一眼陈嵘清,“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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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後,所有人乘车前往殡仪馆。
冬日的晨,阴云密布。
更是在衆人抵达殡仪馆时,最後一点日头也被乌云遮住。
场馆内,陈韶怡如睡着一般躺在水晶棺内。
黎锡然给了她最大的体面,将她与黎谦昀合葬一处。
尚禧暖偷偷去看黎锡然脸上的情绪,却见他无悲也无喜,但又能感受到内心翻涌着的悲戚。
她上前一步挽住黎锡然手臂,同他对视,说道:“男人哭,一点不丢人。”
尚禧暖话音落下,便见黎锡然左眼眼角也滑落下一滴泪。
观礼结束,陈韶怡的律师叫住黎锡然。
尚禧暖随着人群先行离开厅内。
空旷的院落,三五成堆。
不乏一些低声议论。
“陈夫人生前没少难为黎锡然,没想到临了却是他一手操办这风光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