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车门,贺子言绕过车头,也坐到车上。
姜落的视线一直追随。
上车後首要的事——打开空调。
暖风吹起来,身子迅速升温。
只是,水还在滴落,在地垫上积起一滩。
看了贺子言一眼,脸色还是不大好,又看一眼,姜落龇牙,心虚地问:“怎麽啦?”
“落落,我不理解。”贺子言丢出这句。
纤长的手指拨弄档位,脚踩油门,车子发动。
正襟危坐,姜落乖巧地捋过安全带,扣上,“我怎麽啦?”
平视前方,贺子言冷面冷眸。
车子驶出林婉家的大门,入了小区大道。
没有得到答案。
救命,今晚遇到的人,怎麽都是谜语人?
姜落现在不仅是一头雾水,更是一脑袋的脏水,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到到底是哪一句惹贺子言不开心,“是不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贺子言不答。
车内笼罩着低气压。
姜落皱眉。
嘁。
冷暴力!妥妥的冷暴力!
叹了口气,她再言:“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呢?你得告诉我呀,好歹要给我一个狡辩的机会。”
熟悉的小幽默。
恰到好处。
贺子言几乎是一瞬间就翘起了唇角。
暖风盈满,外头的料峭春寒留在外头,车内是暖意融融。
面对姜落,贺子言毫无招架之力。
拿她没办法。
他不说,是说不出口。
长期以往的理智,给他上了一道枷锁。
耍脾气,这本身就是一件不酷的事。
他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不酷的人。
可是……
落落让他说。
他闷声:“你说你要在车下晾干才上车。”
“那……”姜落傻眼。
张着嘴半天,才记起来要解释:“就是字面意思呀,我浑身脏兮兮的,坐了你的车,你的车也脏了。”
指着坐垫,她用力地说:“你看,的确脏了。”
这有什麽可生气的呢?
刚扬起的笑容再度消失,贺子言问:“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是小孩子闹脾气的口吻。
不满,不甘,不理解,还有一丁点委屈。
“不不不……”姜落连连否认,她五官拧起,快速且结巴,“我我就是……就是……不想弄脏你的车嘛,没有上升到对你这个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