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在舒眷的地下室就打这个电话,而是转移到下城区南雅音的“秘密基地”里。
乔宴易感期第一天,没人敢把她带出去,万一闹出更大的骚动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了。”乔宴神情如常,对这个做法没有什麽意见,“到达後就给我打电话。”
“他刚刚已经发消息了,我们立刻出发。”舒眷看了眼和那个终端连接的设备,“窃听没停止过,现在开始你就死了。”
她指了指乔宴,“做好你的死人,我们走了,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找到他的地址。”
乔宴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别紧张了,没事的。”
南雅音不动声色地靠了靠她,小声地说:“我会很快就回来的,对吗?”
“嗯。”乔宴想亲一下他,但舒眷和南书音还在这里只能作罢。
南雅音猜到她要做什麽,见周围都是人也觉得不妥,不过总是有些失落。
“走吧。”
舒眷带着人往上层走去,门关上後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乔宴坐在沙发上才意识到屋子里鼠尾草的味道居然这麽明显。
她叹了口气躺回沙发上等着对面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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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眷开车要比乔宴猛得多,老城区距离实验室不近,舒眷没讲几句话就开到目的地。
“上次也是这个地方。”舒眷看着那些台阶有些害怕,这次她还带了许多人来,“喂,走快点,连我都跑不过吗?”
南雅音实在不知道这样的性格是怎麽和乔宴在一起的,难道是之前上学的时候坐在前後排才熟悉起来的吗?
可仔细一想其实他和乔宴也是两条平行线,如果不是因为那台仪器和舒眷,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相交。
他心脏砰砰跳着,不仅是因为即将要到来的那场通话,还有他幻想中没能见到乔宴的自己。
料想中的贫穷,干活兴许能养南书音到上学,但可能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生病。
他一步一步跨上台阶。
南泽会欠很多钱,他们一定会逃,因为不逃就会被他暗中卖掉,到时候怎麽办?杀人?坐牢?
他抖了抖。
也许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但他笃定无论哪条线都不会遇见乔宴。
南雅音知道自己确实有自私的想法,他喜欢得卑微且担忧,以至于乔宴说了那些话他都还没敢回应。
他伸手摸了摸後脖,乔宴实在温柔咬得并不凶猛,那阵钝痛感现在几乎要消失了,但充斥在他体内那阵甜香还没有消退。
他悄悄地,隐秘地松了口气。
舒眷跟在他身後不远处,见他都喘了口气才觉得这段路果真是谁走谁知道,这麽高一幢楼居然两个电梯都不装,太反人类了。
她这次爬楼连气都不敢大喘,就担心会一口气吸到好友的信息素,这两个人真是连藏都不愿意藏,一个就这麽在人前打眼神仗,一个就这麽带着信息素出来连处理都不做一下。
舒眷从来没想过那种占有谁的信息素会是乔宴发出来的,从见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七情六欲沾不了一点的老神仙。谁能想到先她一步走上婚姻坟墓。
等一群人呼哧带喘地走到阁楼门口,乔宴对周围人挥了挥手,“这块儿没窗户,堵着楼下看有没有人来,我提前和人打过招呼,半个小时没报备就报警。”
“你先进去准备,别担心说什麽,你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拖他。”舒眷在楼道里就开始处理设备,“能拖多久拖多久。”
她甩过一只终端,“给乔宴打电话,监护人一样刚刚还给我发消息,我都没稀得回她。”
南雅音感觉脸上泛起来的热意,接过终端就忙往屋子里走,刚刚打过去就发现对面接通了。
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乔宴,没说话。
“喂?”乔宴先出声,“他还没打电话过来吗?”
南雅音摇了摇头,即便才分开不到一小时他就发现自己不喜欢离开乔宴。
兴许是刚刚被标记,不然也太粘人了。
“你在干什麽?”南雅音问她。
乔宴将头发扎起的时候比披散时要温和,她弯着眼角,“有些害怕吗?”
南雅音摇头。
终端发来一条信息,南雅音只是看了一眼然後问道:“真的很快就能结束吗?”
“怎麽了?”乔宴见他的表情不对劲。
南雅音抓着终端,他想问:我如果不见了你会来找我吗?
“算了,你还是别来找我了。”南雅音挂断终端。
“雅音?”乔宴刚刚站起身就消失在空中。
那条来信上说:“我给你买好了票,不是要见我吗?打电话多没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