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楚一个激灵,没料到是他在旁边,连忙冲沈应昌使眼色,沈应昌看她的眼神已经从着急到愤怒,马上就该揍人了,连忙松手。
“理好了,宝宝。”他笑得乖巧。
陶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果然是闻耘生。
他两手撑在侧面的栏杆上,离他们俩只有不到两米。
陶楚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邮轮的阳台房太抠搜,一点隐私都没有。
这个距离,胆子大一点的人都能想办法爬过去。
闻耘生眼看着他们两个人贴在一起,心里不是滋味。
他住到她隔壁是想保护她,不是来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
“楚楚,你能过来一下吗?”
陶楚迟疑着扭头去看沈应昌,脸上写着“大哥我想去,你配合一下”。
沈应昌却垮下脸摇摇头,陶楚一时间也拿不准他是在代入角色,还是建议自己不要擅自行动。
闻耘生扬起声音又说:“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要啓航了,我要去见我爸——去之前我有话想和你说。”
这话都说出来了,沈应昌只好幽怨地看着陶楚答应。
陶楚刚离开阳台,沈应昌忍不住开口嘲讽:
“闻总的手段可真叫人开眼,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怎麽,准备半夜爬来我们阳台?”
闻耘生懒得搭理他,急着去开门迎接陶楚,“嘭”地一声关上自己的阳台门。
他打开房门,陶楚挤出微笑看着他:“怎麽住到旁边了也不先打个招呼?”
他侧过身请她进来:“我是想过去打招呼,刚进房门拉开窗帘,就发现你们在外面……卿卿我我。”
最後四个字,咬牙切齿。
陶楚尴尬地别过头,小声说:“没有……就是外面风大,他帮我理理头发而已。”
闻耘生想到刚才的情形,两个人面对面贴得那麽近,分明是在亲吻。
他忍不住俯身逼近她,陶楚朝後退了一步,背抵着玄关柜。
“是这样帮你吗?”闻耘生用指尖轻轻拨开挡住她眉眼的长发,看她惊惶不安地擡起眼,他又嗅到了薄荷糖的味道,想到在“江上寻梦号”和她重逢的那晚。
顺着腿流下的威士忌,她缠绕在手掌上的领带,两人紧贴着的身体,闻耘生的喉头滚了滚。
沈应昌也见过她那麽美的样子吗?
闻耘生忽然想到两个舱房紧挨着,如果隔音不好,如果他们两个人……
他一设想到那样的场景,心里的酸醋裹着怒火就一拱一拱。
不行,他绝不能放陶楚回去。
闻耘生揽住她的腰,俯首吻在她的嘴角:“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实在忍受不了。”
陶楚全身紧绷,她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推拒甚至发火,可一枚又一枚轻吻落下,她却没有躲开。
妒忌和欲望能让他更好地臣服。
闻耘生察觉到她的默许,轻蹭了蹭她的鼻尖,看到她轻垂眼帘并无愠色,才敢真正吻上她的唇。
薄荷味的甜香沁着的柔软双唇,他吻着八年来魂牵梦萦的女孩,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
他想到只隔着一堵墙的沈应昌,这几天的嫉妒埋怨在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她在他的怀里,切切实实属于他。
他吻得更加用力,发觉陶楚有些喘不上气。
他稍稍松开,笑她:“不会换气?他没有这样亲过你?”
最後一句明明是挑衅,却让陶楚暗暗心惊——不会在这里露馅了吧。
于是她双手勾上他的脖颈,眯着双眼看向闻耘生:“他会的可你比多。”
这句话像滚油泼在了火上,闻耘生沉了脸色,搂住她的手收得更紧,像是迫不及待要向她证明些什麽。
陶楚怕他真被激得昏了头,掐了掐他的後颈:“你喊我来,不是说正事的?”
闻耘生低头就含住她裸露出来的侧颈,哪里顾得上什麽正事。
温热的触感和轻咬的酸麻让陶楚忍不住嘤咛了一句,闻耘生听见这一声,脑子和身体愈发滚烫,紧紧地抵住她。
陶楚却还记得他引诱自己来的话,捶打着他的背:“不是要去见你爸吗?刚刚说十分钟,现在还有几分钟了……”
“管他几分钟。”闻耘生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嘴唇又去寻她的锁骨。
陶楚顿时心慌不已——这把火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