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猛地回头,染血的面容在黑暗中狰狞如修罗,那双眸子赤红一片,充斥着滔天的杀意和暴戾!他死死盯住房门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刺骨的字:“找死!”
话音未落,小院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刃出鞘的铿锵声!显然是厉战掷出弯刀击杀一人引的动静,惊动了谷中巡逻的守卫!
“有刺客!”
“保护厉先生和苏姑娘!”
混乱的呼喊声和打斗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门外的弩箭袭击者也显然没料到会这么快暴露,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只留下一道迅消失的破空声。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厉战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晃,额角沁出大颗的冷汗,左肩处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但他依旧强撑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窗外,确认再无异动,才缓缓放松下来。他扶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
“厉战!你的伤!”苏晚栀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看着那支深深嵌入他肩胛的弩箭和不断涌出的鲜血,泪水汹涌而出,手忙脚乱地想要按住伤口,却不知从何下手。
“无妨……皮外伤……”厉战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他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极其艰难地……握住了苏晚栀不断颤抖的、冰凉的小手。
他的掌心,沾满了温热的、粘稠的鲜血,却奇异地带着一种滚烫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别怕……结束了……”他低声道,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暴戾,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如释重负?
院外的打斗声很快平息,脚步声朝着小院汇聚而来。是老族长和巴特尔带着人赶到了。
厉战松开苏晚栀的手,对她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镇定。
苏晚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戏,还要演下去!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和血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却将“受惊过度”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族长和巴特尔冲进屋内,看到肩插弩箭、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脊梁的厉战,以及他身后吓得魂不附体、瑟瑟抖的苏晚栀,都是脸色大变。
“厉先生!您没事吧?!”老族长又惊又怒,“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谷中行刺!”
厉战靠在墙上,气息微弱,声音冰冷:“不知……夜色太黑……未能看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支毒箭和窗外的方向,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后怕”:“若非……若非厉某警醒,怕是……已遭毒手……咳咳……”他适时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老族长和巴特尔闻言,脸色更加难看,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一丝对白狼掌控力不足的惊疑。谷中守卫森严,竟让刺客潜入到核心区域行刺贵客,这本身就是对白狼权威的挑衅!而且,刺客手段狠辣,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快!快请巫医!”老族长连忙吩咐,又对厉战拱手,“厉先生放心!此事白狼大人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交代!”
厉战微微颔,不再多言,闭目调息,仿佛已虚弱不堪。
苏晚栀在一旁,看着厉战那以假乱真的表演,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和酸楚。他是在将计就计!利用这次刺杀,反过来向白狼施压,试探他的反应,甚至……挑起灰鹰部对白狼的不满!
很快,巫医和几名白狼的亲信也赶到了小院。看到厉战的伤势和现场的狼藉,那些亲信的脸色都十分凝重。巫医为厉战处理伤口,拔出弩箭时,厉战硬是咬着牙,没有出一声痛哼,但那瞬间绷紧的肌肉和额角暴起的青筋,却让苏晚栀的心揪成了一团。
整个过程,白狼始终没有现身。
直到天色微明,小院才重新恢复平静。厉战因“失血过多”而“昏睡”过去。苏晚栀守在一旁,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和肩头厚厚的绷带,泪水无声滑落。这一次,不再是演戏。她是真的怕,真的心疼。
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彻底打破了白狼谷虚假的平静。杀机已现,阴谋浮出水面。而厉战,则以自身为饵,硬生生从这必杀之局中,撕开了一道血口!
月隐星沉,黎明将至。
染血的小院,危机暂解。
但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他以身为盾,为她挡下的那一箭,
也如同烧红的烙铁,
深深烙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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