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王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目光阴鸷地扫过顾夫人和苏晚栀,“苏氏!本官问你!这兔肉干,可是你亲手所做?!”
“回……回大人……是民女亲手所做……”苏晚栀声音颤抖,但努力保持清晰。
“所用原料为何?制作过程可有旁人插手?!”
“原料……原料是兔肉、盐、酒、香料……都是……都是民女亲自处理……制作过程……全程在民女一人掌控下……绝无他人插手!”苏晚栀咬牙道。
“哼!一派胡言!”王县令冷笑,“你说无人插手,那这巴豆粉从何而来?!难道是你自己下的不成?!”
“大人!民女冤枉!”苏晚栀猛地抬头,眼中含泪,“民女与钱老板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害他?!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谁陷害你?证据呢?!”王县令咄咄逼人。
“证据……”苏晚栀语塞。她哪来的证据?她只有空间这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大人!我看她就是狡辩!”刘少爷煽风点火,“一个孤女,做出这等歹毒之事,还敢抵赖!依我看,就该大刑伺候!看她招是不招!”
“对!大刑伺候!”钱夫人尖声附和。
王县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乎有些意动。
顾夫人脸色一变,连忙道:“大人!屈打成招,非明断之道!我茶楼开业以来,诚信经营,口碑有目共睹!这钱老板中毒一事,疑点重重!其一,他为何只吃一口就中毒?若肉干有毒,为何其他人吃了无事?其二,这包肉干,如何证明就是从我茶楼售出?其三,钱老板中毒后,为何不第一时间报官,而是直接去医馆?其妻又为何能如此‘及时’地出现在公堂之上?!”
顾夫人言辞犀利,句句切中要害!
王县令眉头一皱。钱商人夫妇和刘少爷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这……这……”钱商人支吾道,“我……我贪嘴,吃得快!其他人……其他人可能吃得少,没作!这肉干……这肉干就是我刚买的!包装上有你茶楼的印记!至于报官……我……我腹痛难忍,先去看病,有何不可?!我妻子……是听到消息赶来的!”
“哦?是吗?”顾夫人冷笑一声,“周掌柜!”
“小人在!”周掌柜连忙上前。
“钱老板今日购买兔肉干时,可有票据?包装是否完好?他离开茶楼后,去了哪里?可有证人?”顾夫人连珠炮般问。
“回夫人!钱老板是熟客,今日未时三刻左右,购买了一包兔肉干,付了现银,有账册记录!包装是小的亲手包好,用印有茶楼标记的油纸和红绳捆扎,完好无损!钱老板离开茶楼后……小的……小的没注意他去了哪里……”周掌柜如实回答。
“大人!您听到了!”顾夫人转向王县令,“包装完好!离开茶楼后去向不明!如何能证明这毒是在我茶楼下的?!说不定,是钱老板自己不小心吃了别的东西,或者……有人在他离开茶楼后,调换了肉干,再栽赃给我茶楼!”
“你……你血口喷人!”钱商人气得脸色白。
“大人!顾氏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刘少爷急了,“钱老板人证物证俱在!岂容她狡辩!我看,就该把这苏氏抓起来!严刑拷问!定能问出实情!”
“对!抓起来!”钱夫人尖叫。
王县令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瞥了一眼刘少爷,又看了看堂下哭嚎的钱夫人,最后目光落在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苏晚栀身上。
“苏氏!”王县令声音冰冷,“本官再问你一次!这毒,是不是你下的?!若再狡辩,休怪本官大刑无情!”
惊堂木再次重重拍下!声音震得苏晚栀耳膜嗡嗡作响!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看着堂上那张冷酷的脸,看着刘少爷得意的笑容,看着钱商人夫妇怨毒的眼神……一股绝望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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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刑……屈打成招……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承受?!
“大人!民女……冤枉……”她声音微弱,几乎要晕厥过去。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王县令眼中厉色一闪,“来人!给我……”
“住手!”
一个冰冷、低沉、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清晰地穿透了公堂上所有的喧嚣!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和……浓得化不开的、令人心悸的煞气!
整个公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惊恐地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公堂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深灰色劲装,冷硬的面容,深邃冰冷的眸子如同寒潭深渊,毫无波澜地扫过堂上众人。正是厉战!
他站在那里,双手抱臂,如同铁塔般矗立。周身散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一头蛰伏的洪荒猛兽,睁开了冰冷的眼睛!
王县令举着惊堂木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威严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刘少爷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消失,脸色煞白,握着扇子的手微微颤抖!
钱商人夫妇更是吓得噤若寒蝉,连呻吟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