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允许范围内的心声外泄,不算偷听。”他一本正经,“顶多算……被动接收。”
“哈。”她干笑两声,“感情我像个免费广播电台,你还天天准时收听?”
“重点不在这里。”他打断她,“重点是书签现在有了自主行为迹象。它不再只是记录你的吐槽,而是在引导你去看某些东西。这意味着它的权限升级了。”
“或者……”她缓缓开口,“它本来就有全部功能,只是等我达到某个条件才解锁。”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寒意。
“什么条件?”他问。
“强烈情绪+关键信息碰撞。”她回想过去几次记忆抽取,“每次我骂得越狠,挖出的秘密就越深。上次对血蝶动怒,直接扒出了林小满的记忆。这次我没吐槽,但它自己启动了,说明——”
“说明有外部能量激活了它。”他接道。
“而那股能量,来自那个实验室。”她闭眼,试图重新捕捉那段残影,“墙上有蝴蝶画,终端在跑编码,设备老旧,环境荒废……但这地方一定跟秦无绝有关,也可能牵扯到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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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舟忽然问:“你还记得血蝶左翼断裂的位置吗?”
“第三关节下方,靠近数据接口。”她睁眼,“怎么?”
“你盖上去的那截云纱,正好覆盖那个区域。”他说,“而现在,这片布和书签、玉核桃同时共鸣。有没有可能,血蝶去过那个实验室?她的机械体里,残留着同样的信号源?”
她呼吸一滞。
“你是说……她不只是被改造的刺客,还是某个地点的‘活体信标’?”
“有可能。”他点头,“而书签感应到了同类信号,自动连接。”
走廊尽头传来轻微响动,医疗舱的监测仪滴滴作响。
他们同时转头。
血蝶仍躺在里面,双眼紧闭,机械翼残破不堪,但胸口的生命读数稳定上升。
“她说不出话,但她记得。”楚明舒低声说,“只要我能触足够强的情绪共鸣,书签就能继续抽记忆。”
“前提是你的身体扛得住。”他提醒,“你现在已经接近极限。”
“我不需要撑太久。”她活动了下手指,勉强勾起半截金针,“只要再来一次爆就行。”
“别硬来。”他语气沉了几分,“我们还有时间。”
“你怎么知道?”她看向他,“万一明天那实验室就被炸了呢?万一血蝶的记忆明天就被清空了呢?书签不会说话,但它现在拼命给我塞线索,说明事情已经到了临界点!”
她声音拔高,情绪猛然上涌。
就在这一瞬,识海中的书签再次脉动。
幽蓝光芒一闪,星图浮现,这一次不再模糊,西北方向的光点清晰锁定,连接线稳稳延伸,末端标注着一组跳动的坐标数字。
与此同时,玉核桃表面暗纹彻底亮起,与书签星图完美嵌合,仿佛两块拼图终于严丝合缝。
云纱残片也在她掌心微微烫,符号流转,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它确定位置了。”她喃喃。
萧沉舟盯着那组坐标,脸色渐沉。
“这个数值……不对劲。”
“哪里不对?”
“它不是地理坐标。”他声音低沉,“是时间频率编码。它指向的不是一个地方。”
“是什么?”
“是一个时刻。”他抬眼看她,“即将生的某个事件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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