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是要搞团队建设了,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公开处刑一个目标,来警告所有人。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老板不在,部门经理们就开始内斗冲业绩了。
皇后这个大经理,亲自搭台,策划项目。
华妃那个暴躁的二把手,怕是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抢下这个“项目”的主导权了。
可怜的富察贵人,还以为自己是这场团建的主角,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那个用来祭天的“项目”。
“春桃,去把小卓子叫来。”孙妙青放下茶盏,眼神变得锐利。
“吩咐他,明天在赏花宴上,别的不用管,就给我盯紧了翊坤宫和景仁宫的人,还有……所有的猫。”
游戏既然开始了,总不能只当个观众。
她倒要看看,这出戏,最后谁能笑得出来。
春日花宴如期而至。
景仁宫的后园里,花团锦簇,暖风拂面,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花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阴谋气息。
孙妙青选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沉静,早已将这园中的每个人都细细打量了一遍。
皇后搭的台,华妃点的火,富察贵人就是那祭品。
这出戏,她早已心中有数。
“真香啊,皇后娘娘宫里这地气就是暖,花都比别处开得早,开得艳。”富察贵人抚着已显怀的小腹,满面春风,生怕别人不知她腹中的贵重。
齐妃立刻搭腔:“这景仁宫是地气好,可妹妹你才是福气最好。瞧瞧,都有四个月了吧?”
“是啊,太医说过了四个月,这胎就算稳了。”富察贵人说这话时,眼角瞥向华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齐妃像个没头脑的传声筒,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当年本宫怀三阿哥的时候,害喜害得厉害,脚肿得鞋都穿不上。我看你倒是轻省。”
一旁的欣常在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话里藏着针。
“说的也是,那身强力壮闹腾的劲儿,也只有齐妃娘娘受得起。”
她又瞟了华妃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华妃娘娘那样身娇肉贵的,哪里经得起生儿育女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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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下戳了两个人的肺管子,齐妃和华妃的脸同时黑了下去。
甄嬛见状,连忙打圆场:“富察姐姐的脂粉闻着香甜,似乎不是宫中之物?”
话题成功被引开,富察贵人扬起下巴,像只开屏的孔雀。
“莞贵人鼻子可真灵。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内务府为我制的,说是既不伤胎气,又能润泽肌肤。”
“皇上对姐姐真是体贴。”
“莞贵人若是喜欢,我便赠你一些。”
“皇上特意为姐姐所制,妹妹怎敢夺爱。”甄嬛微笑着婉拒。
富察贵人撇了撇嘴,一脸“你不识货”的表情。
欣常在最是瞧不得她这副样子,又忍不住刺了一句:“既然是皇上的心意,贵人就该拿个金盒子好好供起来。这涂在脸上风吹日晒的,万一把皇上的心意给晒化了可怎么好?”
眼看又要吵起来,皇后终于开了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好了,富察贵人有孕,不宜久站。剪秋,赐座,再拿个鳄鱼软垫垫上,别着凉了。”
“谢皇后娘娘。”富察贵人娇滴滴地应了,在众人或嫉或羡的目光中,更觉得满宫里就自己最金贵。
齐妃忽然问:“怎么不见松子?”
剪秋连忙拦住:“齐妃娘娘可别,这猫到了春天,性子野得很,又重,奴婢们都不大敢抱了。这会儿不知又野到哪里去了。”
孙妙青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着茶叶,眼皮都未抬一下。
来了。
华妃今日穿了一身鲜亮的桃红色宫装,头上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海棠簪,灼灼其华,在日光下几乎要刺痛人眼。
她用那赤金护甲轻轻拨弄着一朵芍药,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挑剔。
“这牡丹开得是好,只是这粉红一色,终究淡了些,上不得台面。倒不如这芍药,虽不是花王,却嫣红夺目,这才是正经颜色。”
她眼波一转,扫过几位份位较低的嫔妃。
“粉色是妾室所用,唯有正红、嫣红,方为正色。姐姐妹妹们年轻,不懂这些规矩,可别栽错了花,失了身份。”
气氛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