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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第9章

胡姝棠的同桌是个实打实的学霸，几个科目都拿到一百二十分以上，而她自己的总分数却惨不忍睹。

拿到成绩单的第一眼，胡姝棠就知道自己这分数是班级倒数，这最後一名也很光荣地落在她头上。

黄伊指着自己面前的题目，“你是不是不会啊，不会和我说，有句话叫做知无不言，面子不重要，分数才是最主要的。”

胡姝棠当然知道，也不是不问，但自己这脑瓜子不开窍也没有办法，加上她害怕身边人因为自己的问题多而不耐烦，虽然没有敏感到一句话就不舒服，不过麻烦别人成为她最不想做的事情。

在学习方面，黄伊非常有自信，所以她迅速地过一眼试卷错题，“你的卷子给我看看，我教你写这些题目，偏科还挺厉害，英语能有一百分，数学才六十多，一看就是公式记不住，不知道怎麽用。”

“背的东西一定要巩固，就和你背英语单词一样，一天不背就会忘记，肯定得多读多背多写。”

胡姝棠不懒，但方法一直用不对，黄伊在旁边说半天，她是听进去了，可真的动笔又困难，叹了口气主动道：“快节奏地读书，以前没有过。”

上一个学校老师说动手动脚和言语攻击，讲题会仔细，可这边很多都是跳过，说白了是之前没有学过，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直到午饭时间，黄伊才把这一张卷子给她讲明白，说得透彻。

学校食堂的饭菜还比较合胡姝棠胃口，她很喜欢清淡一些的，特意拿了小碗想喝西红柿蛋汤，端着餐盘到空位，黄伊正在用纸巾擦上一位学生的垃圾，嫌弃道：“这些人真不讲卫生，自己吐的东西都不弄掉，还让别人给他们擦屁股，什麽人啊。”

“救你会讲究，有地方让你吃就不错了。”黄晖不知从哪冒出，手里的饭和菜堆得比小山还要高。

施和安把盘子放胡姝棠旁边，自觉地占位，转身把後面筷篓里面抽出两根筷子，“吃这麽点就够了？”

胡姝棠选的都是素菜，荤菜也只吃鸡，很少选择猪肉，主要也是因为家里之前养鸡，吃鸡肉不心疼，要是去集市买猪肉，十几块一斤，够她和爷爷半个月的素菜了。

“够了。”胡姝棠小声道，一上学就吃不了多少，但在家里可不一样，两碗饭不是问题。

黄晖正在炫耀自己的成绩，黄伊看不下去他这显摆样，“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就那麽点分数高兴得像个傻子，你这个称呼有本事去考清华北大啊，不还照样是在省里读大学的命？”

要不说黄伊不好相处，这话说出去就很扎心，不过兄妹俩打打闹闹，这种互相嘲讽和调侃对方的情况多了去，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但旁观者胡姝棠听见之後，内心不由得说自己连二本都困难。

S省的学习压力不仅仅是考生多，本省的大学不算多，考到外面的也就只有1%，去年全省七十一万人参加高考，到首都和S市的都是千里挑一，其馀能考上本省一本都难。

相比较南方很多城市分数线定得比较低，北方几个高考大省每年的分数线都高到许多高考生认为遥不可及。

“不爱吃肉？”施和安把自己盘子里的肉夹给她，鸡排和炸条，丝毫不吝啬。

胡姝棠手中的筷子夹小青菜都在发抖，不敢去看施和安，“吃得少。”

黄晖可是肉食爱好者，饭下面都是肉，菜是一根都没有看见，“一看就是不知道吃肉的快乐，看看我的盘子，红烧肉油亮亮的，拌饭特别好吃，怪不得你那麽瘦。”

胡姝棠确实瘦，学校M码的校服她都撑不起来，之前穿衣服都还能是衣架子，可到了校服就和她不搭，袖口包着手腕还能伸入两根手指，骨架小不长肉，并不是件好事，一生病脸颊肉就少了许多。

“成绩单拿到手了吗？”施和安随口一问，但他有分寸地没有再问分数，回家总归能够看见，在外面给女生留面子是基本。

胡姝棠点点头，“拿到了，不好。”

十一月中旬的月考，是胡姝棠来到J市的第一场大考，距离期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学习进度这周因为施和安和同学一致，但分数也上不去，她经常会叹气，内心时不时想起这句话，可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说出鼓励的话语，能够让人振作起来。

黄晖好奇道：“多少分？”

“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道这个道理？什麽都要知道，迟早有一天好奇心害死猫。”黄伊胳膊肘捅开碍事的人，不耐烦地骂他，“整天不知道干什麽，别人的分数怎麽样关你什麽事，管好自己就差不多了。”

黄晖诶了声，捏着她的耳朵用力往上揪，“黄伊，我是不是给你好脸色了，敢这麽对你哥哥我说话，没大没小回去我就和奶奶说你不尊老爱幼。”

黄伊斜眼看着他，“吃不吃饭？不吃就赶紧走，影响我的食欲。”

兄妹俩的吵架倒是让胡姝棠有点想笑，就像外面马路边的阿姨叔叔吵架一样幼稚，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但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施和安吃得不算多，餐盘一半的食物刚才分给了胡姝棠，最先吃完之後，黄晖诧异道：“能吃下一头牛的人，今天收敛了？”

“不会说就别说，在这里不讨人喜欢。”施和安轻声道，应该是一个嘲笑的话语，可他说出去反而单纯地想笑。

胡姝棠口袋里还有早上路过便利店买的饭团，食堂打饭口有微波炉，手在口袋里掏来掏去，然後悄悄地放到他餐盘旁边抵着，无声示意，不开口也能够体会想说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