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在眼中闪光,胡姝棠一觉睡到晚上,前两天缺失的睡眠都在今天补齐全,抓着施和安的衣服,上面还有许多拉扯出的口子。
在抽屉里找出针线,擡手针孔对着光,细线一下子就穿进去,熟练地帮他缝补衣服,许久没有碰,总觉得生疏许多,仔细地瞅了眼有没有对称。
“大晚上缝什麽衣服?”施和安坐在她旁边,就是吃顿晚饭的时间,醒了还直接干活,太勤快也不是件好事。
胡姝棠把裤脚往上翻折,绕着的黑线脱落,虽然衣服穿久了就会这样,但她还是看不惯地想要弄好,眼睛认真看着衣服,“我想缝。”
施和安抚额笑了笑,这话说得他哑巴了,揽着她肩膀,下巴抵着头顶轻声问:“小棠儿,黎天那件事你开导的?”
胡姝棠嗯了声,不以为然道:“之前听你们说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可能会觉得多管闲事,但事情如果放在我身上,不和爷爷联系,两边都不好过,还是需要沟通,不过我劝别人的时候很有成就感,尤其是隔阂消失的瞬间。”
“变身情感专家,成为电视里面的老娘舅?”施和安玩笑道,把她手里的针拿走丢进盒子里,身侧的剪刀拿起来直接把线咔嚓剪掉,“睡了一整天,晚上肯定不睡了。”
胡姝棠的睡眠他可是没见识过,沾枕头睡很快,不过现在确实太精神,不给自己找点事好像对不起自己待在这里,晚上七八点还在外面洗衣服。
厉安拿着自己的水杯,站在施和安旁边连连摇头,“哥们,你女朋友过来是真干活的?”
“睡不着,她就找点事情,不然晚上闹。”施和安有先见之明,不然到时候半夜坐在床边脑袋一眼望过去像个假发人。
厉安艘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陈团长办公室里顺来的,当初可是求了半天都没有拿到手,现在轻而易举,因为今天是女儿生日。
“今年的入党名额下来了,五个,要不要争取一下。”厉安提到这件事,施和安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沉默好半天说:“再说吧,现在不也是没到那时候吗?”
厉安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去年就是这样,把名额给别人,今年你还要这样,起码你得把申请书交上去,上面同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啊。”
施和安如今身上的重任就很大,所以是不是党员没那麽重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那些职称和多一重的身份没那麽重要。
有进取心但不多,想要的也很少,在团里看到太多的事情,如今真的轮到自己反而不争取,有点随遇而安的想法。
“行吧,随便你,别到时候什麽都没有,比你晚几年的都赶超。”厉安放下狠话,不过他的担心还是多了,以施和安的能力以及陈团长的面子,未来往上提拔并不是问题,取决于他愿不愿意。
“洗完了?我们回去吧,就放在那,让厉安晾。”施和安牵着她温热的手回去,厉安在里面朝两人挥了挥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不出话。
胡姝棠扭头瞧见他这幼稚的样子,没憋住笑出声,“施和安,你没有觉得厉安的性格和黄晖很像吗?都有点神神叨叨,马大哈的样子。”
回房间施和安把她外套脱下,干活就暖和许多,他在洗衣房吹了半天风,回来还身体哆嗦了下。
“是有点。”施和安回道,把枕头整理好,抽屉合上,率先上床睡觉,平日里一个人睡这张床是够的,但两个人,床还靠着墙壁,那个小娃娃也被带过来,一下子宽度就不够。
胡姝棠揪着比熊的鼻子,侧脸贴着冰凉的枕头,一激灵地把手搭在他身上,来到这边睡觉经常会出现一些变化,比如睡梦中蹬脚或者手会打在施和安身上,导致身边人有苦说不出。
“小棠儿,以前怎麽没发现你睡觉这麽不老实?”施和安这才说一句话就露馅,胡姝棠疑惑地盯着他问:“我睡觉不算老实啊,你怎麽看出的?”
刚到J市那段时间,依照胡姝棠的影响,起码有两三个月晚上睡觉保持一个姿势,到了陌生地方非常不适应,虽然後面换了硬板床,还是到了第二年春节後开始当成自己的小屋子。
施和安虽然没有特意进去,但马洋冰时常会推开门通过缝隙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你又不是没有进去过,还说得这麽冠冕堂皇。”胡姝棠嘟囔着,都不知道进去多少次,还在这边装模作样。
施和安掐着她脸颊,两人现在的皮肤色差实在太严重,以前走在一起分不清谁更白,如今自己倒是像高原的牦牛,和厉安不分上下,不过也是因为来到这第一年,大家都不要命地训练,全身上下就连脚底板都不是白的,为此陈团长还让他们在宿舍待了好几天,不见太阳勉强白了一点点,但皮肤的晒伤是不可能完全修复。
胡姝棠听他说这件事,难以评价,特别想说这几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不为什麽想出这个事情。
“小棠儿,睡吧,後天凌晨就能知道成绩了。”施和安拍着她腰部,睡衣里面的安睡裤很厚,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那些心猿意马早就不见了,比起希望的亲密,如今拥抱带来的安慰和快乐,是得偿所愿。
【内心从不纠结,直言不讳是他的性格,无论说的多麽真实,但我相信始终没有自己亲眼看到的震撼,也因为他的那些话受到鼓舞,自言自语的性格或许会遭受很多人的不满意,但在军队里,是用能力证明自己】
【所以每当看见他行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面对的困难和艰苦环境下的逆行,再看看自己,就没那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