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
身体毫发未伤但齐舒瑶依旧定在了原地,陈落以为她吓到了,护着她走到了一旁摇晃着她的身体,
“小姐?小姐没事了,不要怕。”
齐舒瑶的眼睛转了回来,盯着他,
“你叫我小姐,因为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
“小姐您在说什麽啊?”
“那为什麽那个接头人一直叫我二小姐呢?”
有什麽被遗忘的事情在脑子中一闪而过,一些她知道的,别人不知道的,别人知道,她不知道的。
齐舒瑶站在原地回头,擡头一望就是她给江雨安排的房间,江雨也正趴在窗子上,朝她挥手。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是哪里不对,也是同时,手机铃响了。
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看得她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将陈落推出去了几步外,朝江雨露出了个笑脸,才接起电话。
苍老的声音如同在她脑子里响起,
“瑶瑶。”
“……爷爷。”
“事情办得怎麽样了?”
“什麽事情啊?”
“你丢下自己的女儿,安全的生活也要跑出去办得事情啊。”
齐舒瑶深吸了一口气,大太阳晒得她喘不过求,向後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稳住了身形。
“所以这一切背後的人,都是你,对吗?”
“脑子转得还算快。”
“连造假药也是你安排的吗?”
舒厉在那边似乎笑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其他事情,
“你在我这里住的时候,发呆时总喜欢去花园看着生物链自然的发展,去装模作样的关心些弱小的生物,说怜悯它们逃不过命运的掌控,可是多可笑啊,好像人就能逃得过命运一样。”
“人在你眼里就是可以随意生杀的物件吗?”
“裴于州的那套理论虽然恶心,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每个人都应该发挥出他自己的价值,无用的人就只能被利用,不然他存活没有意义。”
可他说完这些,突然又像是个想要在孙女面前挽回些善良的老人,
“但是造假药的事情和我无关,只有他们太蠢,亲手把把柄递到了我的手边。”
“可是新闻里没出现贝家,你打算怎麽利用他们?”
“他们是最懦弱,但最听话的资本家,只要手里攥着他们的把柄,他就会为你奉献出全部,那个朱江叙也是同样的,他们可以为了未来为了利益将亲兄弟分离开,却在利益争夺中又稳稳的站在自家人的那一边,不过我还是出手晚了,让齐聿把他送到了你那边。”
“你想让我把他送回去吗?”
“给你先留着吧,齐聿心里清楚我是要利用朱江叙的,去把他推到了你那边,为了是什麽,你不会想不通吧。”
“爷爷,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啊,裴于州假死,你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说到他,我还忘了和你介绍,但你那个保镖已经见过了,我们家真正的管家,佟凯,就是你说的那个接头人。”
齐舒瑶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插兜,突然放松了下来。
“爷爷,你和我说说从前呗,真正的历史。”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就你像我这麽大的时候。”
“我像你这麽大的时候,你奶奶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爸爸也出生了,当时我还有个最好的朋友,但现如今我已经忘了他叫什麽,只记得他有个儿子,冬天出生的,我们就叫他小冬子,那个小孩激灵啊,所有的孩子里,他是学东西最快的,舒家和顾家一直是交情最深的世家大族,一家在台前,一家在台後,享受着同等的荣华富贵,我当时以为这一切都会平和的进行下去,可是他们家,却把目光盯在了我的儿子身上。你爸爸是个没主见的,不务正业还喜欢寻欢作乐,但这些都没关系,他本来可以做个逍遥的平凡人度过这一生的,却还是被顾家的小冬子带坏了,他带他去混乱的舞厅,有了你们姐妹,这我都可以忍,但是他最後带着他沾上了赌,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你和关家有什麽关系?”
“他是我的养子,我是他的杀父仇人。”
舒厉对她坦诚到了可怕的地步,让她听到了太多权力争夺背後的血腥故事,他确实厉害,狠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他依旧还是权力的奴隶,从思想到肉体都被这名为权力的弦困住了。
“那爷爷今天找我,是想让我做什麽?”
“我知道你对我有太多的不满,而我也和你坦诚,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情感,我只能勉强维持我对你的情感和利用相平衡,我们之间最贴切的应该是一场交易,甚至是有利于你的交易。”
“什麽?”
“推齐聿上去是现在迫不得已的事情,但这也正和了他的心意,我可以保证你们两个享受着荣华富贵和崇高的地位,但是等到我不需要你们的时候,你就必须要把这个位置让出来,我现在不和齐聿联系,这些事情你和他说。”
“如果我不说呢。”
“你的女儿现在也快三岁了,要不要让她见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