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震惊、屈辱的哽咽女声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齐岚被小翠扶着,身子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
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连呼吸都没来得及喘匀了。
她刚才在家中心神不宁,总觉得爹娘去讨嫁妆不会顺利,便不顾家中姐妹与嫂嫂的阻拦,一路快步赶了过来。
谁知刚走近恰好就听见婆子这番颠倒黑白的话。
“岚姐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吗?”齐韬见女儿赶来,真的是又急又疼,“这儿的事不用你管,你快回去!”
齐岚摇摇头,目光死死盯着门内的婆子,声音颤却坚定。
“嬷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齐岚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半点辱没门楣的事!
此事分明是你们宋家骗婚在先,如今竟还想污蔑我的名节,良心何在?
你们宋家就是如此作风,派一个婆子来肆意往女子身上泼脏水的吗?良心何在?”
“良心?”门内传来宋乾阴恻恻的声音。
他终于不再当缩头乌龟,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那个弱柳扶风的柳如烟。
宋乾指着齐岚,脸上满是不屑。
“齐岚,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清高?若不是你当初死缠烂打要嫁我,我能答应这门亲事?
现在我有了柳氏和孩子,你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自然不能再占着我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
那嫁妆,就当是你齐家赔给我的精神损失,本就是合情合理!”
柳氏面上装出怯生生的样子,眼里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姐姐,强扭的瓜不甜,夫君心里只有我和我们的孩子,你就别再纠缠了,免得坏了自己的名节,以后没人敢要你。”
“你闭嘴!我齐岚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你可别忘了你比我还大一岁呢!”
齐岚被气得浑身抖,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宋乾,当初是你家死乞白赖不肯退婚的,我从始至终想嫁的也只有宋凛!
只有宋凛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才配得上我齐岚的仰慕。
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我真会嫁给你?
你为了吞我齐家的嫁妆,竟然编造出这等谎言,还赔偿你精神损失?我呸!
你们宋家配吗?你宋乾配吗?你们也不怕用了我的嫁妆折寿!”
宋乾嗤笑一声,声音越来越大,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我们侯府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你拿了休书,按照律法,嫁妆本就归侯府所有!
实话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瞧上你!
一个低贱的商户女,也配做我平西侯府的世子夫人?
若不是为了你的嫁妆,我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眼!”
宋乾当着众人的面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是已经不在乎什么脸面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恶意。
“再说了,谁知道你去北地的途中,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厮混在一起了?
毕竟你们齐家也就那样,女儿巴巴就能倒贴上门,什么龌龊事做不出来?
一个新婚夜连落红都没有的女人,能指望你平日里有多高洁?都不知道跟多少野男人睡过了!”
“你胡说!我没有!”齐岚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耳边全是宋乾恶毒的话语,以及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