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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雨欲来（第1页）

大雨在青石板路上凝成一股小小的水流，冯如之却撑伞走在一旁有些泥泞的土地上，泥土的芳香让她沉醉。

“冯当家的这是，在感受土地？”贺知衍看着溅在冯如之鞋子上的泥巴，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位少女对天上来渡百姓的关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踩过这么湿润的泥土了。”冯如之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神仙渡的少东家，会把那些东西教给我吗？”

“冯当家的不用担心，单从我听到的这些传闻和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就说明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了。”

许是今天的雨有些大，活人医馆没什么人，巳毋悠正在医馆一楼给一位阿嬢诊脉，桃桃在屋檐下呆，感受到两个陌生人走过来，喵了一声便飞快地跑上了医馆二楼。巳毋悠被猫叫吸引，抬眼看到了二人，“二位是有什么症状。”年岁尚浅的巳毋悠给人认真把脉的样子着实是可爱。

贺知衍：“我们来找少东家。”油纸伞上的水珠滴在脚下的木板上，混着药香渐渐蒸。正在被把脉的阿嬢说道：“俩小姑娘外来的吧，面生，少东家出了事刚醒，现在来看恐怕是不太合适。”

巳毋悠也大声喊道：“药药姐，有人找少东家。”姚药药放下手里的药杵，走到前厅，“二位找我们少东家什么事？”

二楼的门并没有关，巳毋悠的声音传到了红线和惊轲的二中，爱热闹的红线听见动静就跑出去看了，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老大，有两个姐姐找你哎。”惊轲转了转脑子，想来应该是之前约好的人来了。

楼下的冯如之和贺知衍对着姚药药作了个揖，贺知衍凑近姚药药，递上了醉花阴的腰牌，“麻烦告知少东家，醉花阴的人来了。”

惊轲正准备起身，姚药药就进了门，“楼下有两个小娘子，找你的，醉花阴的。”说罢还将贺知衍给的腰牌丢给惊轲，“你现在需要静养的，不能有什么大动作，让他们进来吗？”

惊轲点点头“知道了姚大夫，让他们进来吧，只有醉花阴的人吗，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了，两个女人还不够，真贪心。”姚药药说罢便走出门去。只留下惊轲莫名其妙。

贺知衍和冯如之进了门，就瞧见面色苍白的惊轲，贺知衍本来还以为是少东家的把戏，没想到是真的出了事，“醉花阴贺知衍。”“天上来渡冯如之。”

“见过少东家。”两女的恭敬让惊轲有点不适应。

“没这么多礼数的，搞得跟我是什么土皇帝一样。”惊轲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天上来渡的这位…”惊轲看向冯如之，这名少女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岁，但眼神里透露出的确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毅和沉稳。

“不知道少东家知不知道天上来渡，我们在开封城的西北边，毗临黄河，只是近两年过于干旱，土地都被晒得龟裂，百姓已经没了粮食，我听说少东家改良了农具和种植方法，想来学习一番，顺便买点粮回去，还望少东家行个方便。”冯如之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随后看着惊轲。

惊轲没忍住笑出了声，“不用这么拘谨的，我改良农具和种植方法本就是为了让百姓过的更好，现在清河所有的村子应该都用上了改良过的农具，村民们也都知道怎么种东西，神仙渡不卖粮，你可以去丰禾村，那边土地质量好，粮食多，报我的名字，会给你个好价钱的，至于种植方法和农具，你只要要个种地的阿叔阿嬢，都会告诉你的。”也许是混乱的日子太久，这份真诚和善良就更显得难能可贵。

贺知衍：“看吧冯当家的，我就说少东家是个好说话的主。对了少东家，这次怎么安排，迟邀月去往江南执行任务，所以这次由我带着人来了。”

冯如之这时插话道：“我还不知道这次各门派来神仙渡是做什么的，如果需要帮助，小女子也能助各位一臂之力，花拳绣腿的功夫还是有的。”

贺知衍：“行了行了，少东家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冯当家的大名早在开封传开了。现在你们这些做东家的都这么卷吗？莫非各大渡口都是比武上位？”

惊轲倒是被贺知衍逗笑了：“二位说笑了，大家能来帮忙是最好的，我因为做了个很长的梦，所有梦到的东西都一一实现了，梦里秀金楼的人会在开坛宴的时候屠戮不羡仙，所以我…也算是防患未然吧。”

两女点头，“我现在行动不便，劳烦二位帮我……”

……

三人商议了好一会，贺知衍和冯如之才离开。红线打着哈欠：“老大，你刚才和那两个姐姐叽里呱啦到底说了些什么。”

惊轲捏了捏红线的脸，“我们在计划玩一场大型捉迷藏，红线也得参与进去，你是负责躲起来的那一方，这几天你可得练习练习了，到时候可别丢我的人。”

“你就看好吧，在清河，我摇红女侠敢说捉迷藏第二，谁敢说第一呢？”

“好好好，摇红女侠最厉害了，松子糖呢，分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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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带的就剩这两个了，咱俩一人一个，等我再去买。”红线将松子糖递给惊轲。

惊轲：“今天吃了很多了，这几天先不吃了，等我给你买。”

贺知衍和冯如之下山的时候，雨势已经渐渐弱了下来，小十七在自己的院子里捶打着最后一块铁器，“刀，刀哥……今晚就能……弄，弄好了。”

裴酿揉着自己的腰，“可算是搞完了，这给老子累的，明天得再让那个小子给我揉揉去。”医馆里的巳毋悠打了个喷嚏。

伊刀看着下山去的贺知衍和冯如之，“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没有几天时间了。”

裴酿拍拍伊刀的肩膀：“你跟少东家接触的少，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次少东家回来，是真的变了不少，也不吵吵着去江湖了，整个人，更像他爹了。”

伊刀叹了口气：“我也是没想到我能跟一个小子这么投缘，你说他之前总想着去江湖？”

“可不是吗，天天往外偷跑，不知道让寒娘子跟我们操了多少心，也可能是真的长大了吧。”

旧月坠海去，新日自东来

戌时，明月时隐时现，神仙渡的码头，麟囚跟致西辞正在下象棋，麟囚一步棋把致西辞将死，“哈哈哈哈哈哈，拿钱拿钱，五文钱。”

致西辞抓了抓头，有些懊恼的丢给麟囚五分钱，“你怎么做到心如止水的，贺知衍那会交代的你都没放心上？”

麟囚将五枚铜钱拿在手里，像宝贝似的把玩着，“听了呀，简单的，我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去做了，不就是秀金楼吗，干他就完了。”

致西辞：“不怕死人？那么多兄弟呢，谁知道秀金楼来多少人。”

一旁醉醺醺的青九尘打了个酒嗝，“想太多了，人不能只为了活着而活着。”

麟囚：“你看看，九尘果真是女中豪杰，看的多通透。”

致西辞：“我只是怕了，十六年前死了太多兄弟了。”

青九尘：“江湖不就是这样，为了一口酒，一个约定，一份热血活着，不然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种地了，西辞别介意，我喝多了话就多点。”

致西辞摇摇头，“你说的没错，怕了我还来这里干嘛，来，麟囚，再下一局，看老子不……”致西辞话还没说完，一名天泉弟子凑上前来，悄悄在致西辞耳边说了些什么后便退出去了。

麟囚：“东边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