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姑娘走艮位!符泪殇的银丝伞倒悬如钟,钢骨伞尖点地弹起三枚毒蒺藜,恰好扎进追击绫梦澜的盾兵眼窝。砂翁反手掷出宽刃剑击碎桐油坛,火舌舔过陈无讼旋转的竹伞,竟在她周身燃成螺旋火罩。三丈外的秀金楼主簿嘶吼着举火把后撤,却被鄢芳奚抛伞截断退路,伞面二十四根钢骨旋开如刀轮,将人绞成碎片。
迟邀月的剑锋在此时挑起寒潮。少女踏着倾倒的拴马桩跃入敌群,绣桃枝的伞面忽倾如檐,剑光自伞骨间隙刺出七点寒星。醉梦游春第七式青帘卷,六个火把应声而灭。万俟霜梧趁机甩出浸药绸带,夜风卷着三色丝帕掠过战场,落地时每寸刺绣都钉着细针。
巨坑底的打铁声穿透人心。
秀金楼火弩手躲在青铜桩后重装箭匣,却被符泪殇的伞面镜像暴露方位。陈无讼与沈啁同时掷剑,双刃在坑沿擦出两蓬火星,精准引燃对方箭袋。爆炸的火光中,宋须华的剑尖掠过砂翁宽刃刀背,借力旋身刺出三叠剑影,九重春色杀招棠醉东风,六颗头颅随断箭齐飞。进暗道!绫梦澜劈断锈锁,率先钻入青砖拱门。沈啁的窄剑在矮巷中更显凌厉,三点寒芒逼退两名链锤手,却被上方落下的铁栅栏阻了退路。陈无讼蹬壁翻身,双足抵住棚顶梁柱,剑锋挑开暗弩机关:砂前辈封左侧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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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响从坑底传来。三十名披火绒甲的秀金楼死士推着硫磺车撞向巨坑,鄢芳奚旋伞跃上车顶,二十四柄钢骨折扇似的展开,每一折都弹出淬毒刀片。少女踏着车辕舞伞,醉梦游春终式玉山倾将硫磺车肢解成碎片,自己的翠色衣裙却燃起三道火痕。
迟邀月是听见暗道传出的骨哨声才分神的。
她的伞面已插满透甲箭,正待收拢伞骨引爆内置火磷弹,身后突然响起浊重的呼吸声,两名象面力士抡着狼牙棒砸向酌华后心。万俟霜梧的绸缎卷住铁棒尖刺,却被蛮力拽得摔向硫磺堆。符泪殇的伞剑在此时穿透象鼻铁面,刀刃自面甲裂隙捅入时,伞柄弹簧突然弹出三寸倒钩。六轮炮秀金楼残兵最后的示警被砂翁掐断喉骨。游侠的宽剑劈开暗门铁栓时,陈无讼正被链枷锁住左腿。绫梦澜忽然旋身甩出腰间软剑,剑刃沿着沈啁的脊背滑过,精准挑断链枷机簧,这本该是完美的一击,若没有那支自墙缝射出的袖箭。
铁箭扎进绫梦澜肩胛时,沈啁的剑锋已经削断偷袭者手腕。砂翁的刀背拍碎暗弩机关,陈无讼顺势滚进耳室,剑尖挑飞三盏油灯烧着了帐幔。众人踩着满地火蛇冲出暗道时,正看见宋须华的金线伞被血浸成褐色,伞骨折断处插着六支裂甲箭,像朵凋残的垂丝海棠。
万俟霜梧的银丝帕终究裹不全所有尸骸。
当江湖游侠撤出蛇形暗道时,醉花阴七柄伞还剩三柄完好。符泪殇坐在地上包扎肋间刀伤,脚边堆着二十三枚崩口的伞骨钢片;迟邀月用断剑撑起身子,青衫后背燎破的洞里露着灼伤的蝴蝶骨。巨坑边缘的焦土上,酌华正把秀金楼旗幡撕成布条,给昏迷的鄢芳奚捆扎腹部贯穿伤。绫梦澜的软剑缠回腰间时,带落几片粘在血痂上的梧桐叶。她抬头望着坑沿残留的伞面碎片,那是宋须华最后钉在岩石缝里的半幅朱红伞布,夜风掠过时残破的绸面鼓荡如帆,仿佛随时要载着破碎的春色飞向远山。
砂翁突然用宽剑挑起个铜酒壶。游侠仰头灌下辛辣的残酒时,正逢山巅冷月破云而出,月光把巨坑里堆积的兵刃照成满地霜茬。陈无讼捏碎止血药瓶的动作顿了顿,恍惚看见坑底裂缝间钻出几株嫩绿野草,在带着硫磺味的夜风里轻轻摇晃,像给这场春夜血战标了个浅淡的注脚。
断桥嘶风刃,危柱葬龙吟
七支铁弩箭破空时,惊轲的长虹剑正钉入崖壁三寸。
木桥在箭雨中剧烈震颤,却如铁索横江般岿然未断。方多助陌刀翻飞如银蟒,嗟夫刀法第三式怅寥廓荡开三支雷火箭,脚下桥板裂痕被罡风强行凝合:墨师弟压住桥心!七名天泉弟子结北斗叩关阵,陌刀连斩似悲风撼岳,刀光织成罗网截住半数弩箭,木桥终在箭雨狂潮中咬住最后一丝筋骨。惊轲反手抽出冷香枪,枪尖霜气漫过石缝。飞燕三叠身法催至极致,足尖虚点断箭残木借力起落,长虹剑每刺一次岩壁便绽开朱砂般的火星,竟是生生在峭壁凿出七步天梯。崖下风无间闻声暴喝,借反冲之势纵跃三丈,原来天泉弟子皆以轻功硬闯绝壁,褚知玉撕下半幅袍袖裹住十指血痕,指力透骨嵌入岩缝青苔。
秀金楼的龟孙子看这里!屹暮忽在桥头厉声长啸。长枪横扫千军式截断三棱弩,红衣如焰掠向桥桩高处。数十铁弩立时改道袭来,她身后五柄陌刀同展长恨式,刀罡卷着碎木反扑弩阵,为峭壁上攀援的惊魂者撕开一线生机。
虹断千钧弩,霜殒万鬼阶
平台南角的铜制枢机正咬合第三轮弩弦。惊轲凭借大成飞燕三叠从峭壁处率先登上平台,冷香刺穿平台边缘,三名秀金楼弓手眼睫凝霜的刹那,长虹剑已化作赤练穿喉而过。飞燕三叠穿云式凌空三折,残影未散,冷香枪又挑起千斤弩架的鹿筋绞索,借力将整座西侧弩机甩下悬崖。毁中枢!江怀遇嘶吼着劈断东侧箭槽,陌刀天问式刚斩开铁皮油囊,三支透甲箭已贯穿肩胛。青年不退反进,燃着火折扑进弩机腹舱,爆开的火浪中传出半句明月照我!,余音随黑烟漫过山巅。
庾皆宁双钩锁住弩车转轮时,链子锤已扫至后心。惊轲长虹剑脱手掷出,剑身赤芒如彗星袭月,竟将两名重甲士钉在铜弩旗幡上。冷香枪顺势回旋,枪缨霜气凝成冰蚕丝缠住庾皆宁腰身,生生将少女拽离锤风死域。风无间判官笔恰在此刻刺入总舵令旗,旗杆倒下的阴影里,褚知玉的陌刀正劈碎第五架雷火弩。
第九架千钧弩张开铁齿时,惊轲后背已插着七枚狼牙箭。冷香枪扫出三尺霜径,所过之处弩机齿轮尽覆冰甲。长虹剑趁机削断精铁转轴,赤色剑光劈入铜质舵盘时,刃鸣竟似长虹饮涧之音。右腿突被鹰爪钩扯住,惊轲旋身将偷袭者踹向弩阵,自己借势踏碎北侧箭闸,冰棱顺着枪尖爬满整排射槽。方师兄接弩!
墨昱珀的嘶吼从深渊处炸响。木桥中央的方多助忽如大鹏逆浪,陌刀裹挟怆然式腾空而起,刀锋劈开三支铁弩箭后悍然插入主弩车核心!惊轲长虹剑脱手飞掷,剑光穿透六层牛皮弩盾,将操控主弩的秀金楼掌事钉在铜蟾图腾上。冷香枪随即扎进弩机龙骨,枪身霜气如白蟒缠柱,千钧弩的青铜绞盘霎时崩裂。
日轮碾过山脊时,平台上的血洼开始结霜。木桥竟仍横亘在深渊之上。惊轲拄枪半跪在总舵残旗旁,冷香枪尖的霜花正吞噬最后一滴热血,惊轲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软甲,若不是这玩意,自己不知道死几次了。长虹剑斜插在崩塌的铜弩架顶端,剑穗与墨昱珀的断刀缠作死结,那刀身上存殁参商的刻痕里嵌满铁屑,倒映着尚未散尽的雷火。十八名天泉弟子留在桥上再未睁眼。方多助的陌刀卡在桥桩裂缝间,刀刃仍维持着太息式的起手姿态;庾皆宁的铜钩挂在断裂的弩弦上,随山风摇晃如招魂铃。屹暮用枪杆挑起江怀遇的残甲,铁甲缝隙间还粘着未燃尽的火折残灰。
惊轲将最后一口烈酒浇在冷香枪头。少年望着完好无损的木桥恍惚一笑,桥板上密密麻麻的箭孔正在晨光里流淌金芒,恰似他们昨夜畅饮时,墨昱珀簪在间的凌霄花。
酒液凝成血霜坠地时,山道尽头传来擂鼓声。惊轲艰难抬眼,完了!秀金楼还有人!暖阳初升,惊轲背对着的方向,援军被拉长的影子,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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