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手中温润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贴身之物,心中有一股强烈的直觉在呐喊:母亲绝不会留下无用的信息!
这必然是她在重重限制下,所能做出的、最勇敢的提示。
趁着备战间隙,各方调度、人马喧嚣之际,苏晚郑重地向额尔德木图提出请求,希望允许她接近圣泉的真正源头——那处传说中的“圣泉之眼”。
额尔德木图凝视着她与记忆中那位离去圣女依稀相似的眉眼,以及眼中那份如出一辙的执着与清澈,最终缓缓点头应允,并指派绝对可靠的哈丹巴特尔全程陪同护卫。
在哈丹巴特尔的引领下,他们穿过守卫森严的甬道,深入圣山腹地,最终抵达了一处隐蔽在山岩裂缝之后、需要开启一道沉重石门才能进入的洞穴。
洞内寒气逼人,温度骤降,中央是一汪不过丈许见方的潭水,水质清澈至极,却深不见底,水面氤氲着淡淡的白色寒雾,仿佛凝聚了万古不化的冰雪,这便是“圣泉之眼”。
潭水冰冷刺骨,仅仅是靠近,便能感觉到那股寒意仿佛能冻结灵魂。
四周的石壁并非天然形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年代极其久远的壁画,颜料已然斑驳,但依旧能辨认出描绘的是云纹部先祖迁徙、诞生,以及历代圣女诞生、祈祷、引领部族的古老传说,充满了庄严而神秘的气息。
苏晚摒除杂念,凝神静气,目光先是细细扫过那些古老的壁画,试图从中找到与“月眠之地”或星图相关的线索,却一无所获。她并不气馁,转而将目光投向那潭幽深的泉水。
水面如镜,清晰地倒映着石壁上部分壁画的轮廓,也倒映出她自己带着探寻与迷茫的清丽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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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逝,洞内唯有水滴从岩缝坠入潭中的清脆声响。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准备换个角度再观察时,洞外日头西移,一缕极其巧合的、特定角度的夕阳光线,如同被精准引导的金色细丝,穿过洞口狭窄的缝隙,斜斜射入洞内,恰好穿透了那清澈的潭水!
光线经过潭水的折射,生了奇妙的变化,一道被凝聚、扭曲的光斑,不偏不倚地投射到了对面原本看似平淡无奇、只有些杂乱线条和剥落痕迹的石壁某处!
奇迹生了!
那些原本毫无意义的、断裂的、看似天然形成的岩石纹理与残存壁画线条,在这道特殊光线的“勾勒”与“连接”下,竟隐隐约约、却又无比神奇地组合成了一个全新的、极具指向性的图案——那是一只姿态优雅、引颈昂,坚定地望向某个特定方向的白鹿!
白鹿!
这正是云纹部传说中圣女的象征,是纯洁、指引与神圣的化身!
苏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她强压住激动,立刻顺着水中光影与石壁图案共同指引的白鹿所望方向,快步走到那面石壁前。在白鹿视线聚焦的那个角落,岩石嶙峋,布满青苔,看似毫无异常。
她伸出手,不顾岩石的冰冷与粗糙,细细抚摸、按压。
终于,在摸索到一块触感略显松动、边缘与周围岩石有着极其细微缝隙的石块时,她用力向内一推!
“咔哒……”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机括响动传来。
那块看似与整个石壁浑然一体的巨石,竟缓缓向内旋转,露出了一道黑暗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向下延伸的狭窄通道入口!
一股带着陈腐气息、却又隐隐透着奇异能量的冷风,从通道深处扑面而来!
苏晚与哈丹巴特尔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恍然。
母亲留下的“月眠之地”,难道,就在这圣泉之眼的尽头,这条隐秘通道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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