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汤岁还以为他遇到什麽困难,走过去询问道。
陈伯扬微微偏头:“你不洗澡吗?”
汤岁下意识答:“等你洗完。”
陈伯扬:“为什麽不能一起洗?”
汤岁被问住了,顿时语塞。
陈伯扬的目光纯真又清白:“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觉得一起洗比较节约时间,洗完可以直接休息。”
汤岁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可自己却很卑鄙,如果一起洗澡的话肯定会忍不住偷看陈伯扬,而且他们还没有正式和好,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这样不太合适。
大脑正缓慢思考中,他听到陈伯扬略带失落的声音:“阿岁,你是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麽吗?”
“没有。”汤岁是在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乱看,毕竟陈伯扬对他而言是从少年时期就喜欢的人,诱惑力很大。
“那进来吧。”打开浴室门,陈伯扬目光单纯地邀请他。
“……好。”汤岁踟蹰着迈腿,同时在心里指责自己也太不懂克制了。
浴室里热气蒸腾,有种沐浴露的花香味,汤岁把水温调好,一转头发现陈伯扬已经把上衣脱了,他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立在原地不动,呆呆地僵着。
见状,陈伯扬笑笑:“怎麽了,是在等我给你洗澡吗?”
于是汤岁借着搭话的原因又看了他一眼,浴室这种面积较小的空间把陈伯扬凸显得更高,他的腹部线条紧实而匀称,腹肌比年少的时候要明显,不难看出锻炼痕迹。
裤腰很低,露出小腹最下方若隐若现的血管纹路,在白皙的肌肤下透出淡淡的青蓝色,有种禁欲的性感。
汤岁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和脖子正在慢慢发烫,也许是浴室热气太足了,导致他几乎快要缺氧,不得不深吸了口气。
陈伯扬凑近,目光静而沉,他注视着汤岁的眼,手从汤岁的脊背往下慢慢摸到後腰处,轻声问:“很热吗?你的脸有点红。”
汤岁稀里糊涂嗯了声,然後就被剥掉衣服按在镜前。
他双手撑在洗水池冰凉的台面上,一股炙热的气息从身後压过来,陈伯扬的掌心沿着他的肚脐摸到月匈口,每挪动一寸,汤岁的心脏就颤一下,到最後迫不得已张开嘴急促口专息。
刚擡起眼就从镜中和陈伯扬对视上,他立刻羞赧地偏开脑袋,甚至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奇怪的声音。
吻循序渐进,从简单的触碰到挺进舌头是个缓慢但深刻的过程,汤岁像一头蜂撞进花园里,思绪和身体都失了方向,只能一味依附陈伯扬。
腰後像是被什麽东西抵住,传来异样的触感,汤岁不敢动,但又莫名想更靠近一些,他闭上眼,被自己无耻的念头缠绕着。
忽然听见抽屉拉开的声音,汤岁睁开水蒙蒙的眼睛,看到陈伯扬拿出一盒安全套,是从超市里买的,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被拆封了。
他想,陈伯扬或许是觉得安全套这种私人物品不适合放在客厅,太显眼,于是很贴心地拿来浴室,毕竟这样才合理。
夜雨倾盆,像要把整座城市吞了,噼里啪啦砸在窗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汤岁窝在温暖的床里,壁灯昏黄,但肤色看起来依旧很白,手臂曲起乖顺地搭在薄毯上面,指尖微微蜷缩,仿佛在梦中仍试图抓住什麽。
他睡眠不深,不过看起来很疲惫,闭着眼,睫毛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姿态,仿佛可以任人重新摆弄成任何形状。
陈伯扬侧身躺在旁边注视着他,窗外暴雨如注,室内却十分宁静。
他擡手抚过汤岁的脸颊,动作怜爱到像在给幼猫梳耳後的软毛,缓慢克制,仿佛汤岁身体里藏着某种随时会受惊逃窜的基因。
陈伯扬想起半小时前刚结束,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分开,汤岁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因为情动还是别的,导致眼睛很红,一直望着他,不多时,泪水从眼尾溢出来划过太阳xue,最终洇进漆黑的发丝里。
汤岁轻声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他说好,可汤岁还是哭,温热的泪不断顺着旧泪痕往下滚,怎麽也止不住。
陈伯扬双手从汤岁背部横穿过去,掌心贴在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上,像是要把这具单薄的身体揉进骨血里。
能感觉到汤岁一直在哭,而他始终沉默,只是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汤岁湿润的眼尾,直到汤岁哭累了,疲惫不堪地睡过去,没了声响,陈伯扬才把人抱去浴室。
【作者有话说】
有点酸涩的事後
请多多来点海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