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任何事都要懂得克制,不能再这样下去,几个月後他还有场比赛,如果不从现在开始管控的话一定会酿成大祸。
“那好吧。”陈伯扬低声道,“对不起,我等下少吃一点饭就好了。”
汤岁:“你——”
“阿岁,没想到你又生气了。”他垂着眼睫,神色沉静,又带着浓浓的愧疚:“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每次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很难忍住。你刚刚也说了,有的人根本没打算要谈恋爱,我之前应该就是这种人吧,所以一遇到喜欢的就没办法克制自己了,我会多注意的。”
汤岁动了动唇,呆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巧正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两人这这幅架势,把菜摆到菜桌上後往这边走:“洗手准备吃饭吧,你们在聊什麽呢,这麽安静。”
陈伯扬好像没注意到有人出现,继续补充了句:“别和我提分手,好吗?”
汤岁瞬时像被雷劈中的麻雀,连羽毛都炸开发出啾地一声。
宋巧顿了顿,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立马笑着圆场,叫他们赶快来吃饭,有话也要等吃饱了再说。
饭後,趁陈伯扬去洗手的间隙,宋巧拉着汤岁的胳膊,低声道:“阿岁,你这个男朋友看起来话少,有礼貌,没想到竟然这麽老实。”
汤岁不知道老实的具体标准,只好点头:“应该吧。”
“就算人家再老实你也不能随便把分手挂在嘴边呀。”宋巧眼珠一转,压低声音:“你该不会在外面又找到合适的了,所以才这样,你说实话,阿姨年轻的时候也爱玩,能理解。”
“怎麽会。”汤岁替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可能是有点误会没讲清。”
宋巧这才放下心来,对他说,小陈这孩子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好好对人家。
汤岁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好好对人家"这句话,他第二天又在刘叔那听到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对陈伯扬不好,但换个角度想想,或许是输在不太会表达,所以导致在其他人看来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况且在两位长辈的眼里,陈伯扬长得帅,身材好,为人老实,性格单纯,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所以才会让人一见了就赶紧发出"好好对人家"的感叹。
汤岁忽然想起陈伯扬好几次都没安全感地央求不要分手,原来问题真的出在自己这里,如果不是这次回来港城,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点。
看来还是必须要再对陈伯扬好一点了,陈伯扬不懂事,难道自己也不懂事吗?汤岁这样反思。
两人在旧小区住了一周,把那些从前总是匆匆路过却没进去的小店,一家家吃了个遍。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白天出门散步,到海边晃悠一圈,或者去国语大学的天台,倚着边缘的栏杆晒太阳,偶尔说几句话,更多时候只是沉默,像无业游民一样消磨时间。
如果天气不好,汤岁就会待在家里睡觉,陈伯扬从蓝美仪房间找几本书拿过来看,偶尔漫不经心地跟汤岁提几句这个宋嘉欣上课不认真,字也一般。
同样"字也一般"的汤岁表示字体不能代表什麽,毕竟人家现在连考研初试都过了,脑子聪明就行。
陈伯扬继续问,如果字又丑,脑子还笨的人该怎麽办。
汤岁盯着他看一会儿,拽过被子翻身躺下睡觉了。
从旧小区搬出来那天,他们在巷口捡到了一只猫,通体漆黑,只有眼睛亮得像两盏小橘子灯,看体型不过两个月大,瘦得能摸到肋骨,却不怕人。
汤岁刚蹲下,它便身子一歪倒在他鞋面上,翻出肚皮,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
两人对视片刻,开车到附近的宠物医院,给小猫做了很多检查後直接带回陈伯扬家了。
半月过去,窗外的树枝抽出新芽,小猫也变胖了一点,刚开始它是没有名字的,有次汤岁想吃青团,请了糕点师来家里做,小猫趁人不注意一跃跳上桌面,两只爪子插进绿色的糯米团里,被发现後想跑,但爪子却被黏糊糊的糯米困住,拔不出来了,它很着急丶也很滑稽地弓背炸起毛。
陈伯扬抓住它解救出来,汤岁边给小猫擦手边说,要不然就叫青团吧。
或许是小猫也有自尊,第二天带出门遛弯的时候趁汤岁不注意居然自己跑了,两人找了很久,终于在两条街外的路口看见它,彼时它正翻着肚皮靠在一根电线杆旁晒太阳。
汤岁有点生气,报复性捏了下小猫的肉垫,小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讨好似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软软地喵了一声。
就在汤岁准备抱它回家时,馀光瞥见陈伯扬正盯着小猫刚才躺过的地方出神。
顺着视线看过去,地面上铺了一张被阳光晒得发亮的婚庆广告单。
汤岁的心脏忽然跳了下。
不知想到什麽,他指着宣传单为陈伯扬科普:“这是婚庆广告,专门负责办婚礼的。”
陈伯扬笑了笑,侧目看向汤岁:“嗯,我认识字。”
“哦。”汤岁抱起小猫,“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再有一章or两章完结,不确定。
明天无,後天也不确定,俺要好好把收尾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