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庄子,楚嬷嬷将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夫人,以后,你们都要恭敬些。”
众人都纷纷对着姜书愿行礼,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都是将领或者是将士们的遗孀,萧大人能把他们收留在这里已经是万分感激,这会儿听说姜书愿是萧大人的夫人,便将这份感激之情转移到了姜书愿的身上。
除了一个穿着素白色衣裙的少女,面色不善地打量着姜书愿。
姜书愿注意到了这一道不友善的目光,等大家都散了之后,她问楚嬷嬷那人是谁。
楚嬷嬷叹息一声:“是梅副将的亲妹妹梅江雪,前些年有叛军攻入了京城,打斗之中,梅副将不幸被射伤,那箭头上有毒,所以……”
“在那之后,梅江雪就被大人接到了庄子里,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大人给她找了几门亲事,可她说还不着急嫁人,想要多给兄长再守灵几年。”
楚嬷嬷讲了一些梅江雪的事情之后,就带着姜书愿往里面走,走到一间最大的房间:“这就是夫人住处了。”
“夫人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我们明日再回府。”
姜书愿点了点头,看着院子的四周:“这院子里的花儿开的倒是不错。”
正说着,梅江雪走了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大人是个心善的人,怜惜花草,所以让我们好生照料,府上的下人也都是大人从各处救回来的,所以我们对大人都是感恩戴德的。”
“若是大人身边出了什么邪祟或者是晦气的东西,我们有机会肯定是要给清理干净的。”
梅江雪话音未落,姜书愿便歪着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打量着她。
那目光不似寻常,带着几分探究几分玩味,看的梅江雪浑身不自在,看的她浑身毛。
姜书愿听的出来梅江雪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她的声音轻软:“你长的挺好看的,也是被大人救回来的?有没有想过……以身相许,以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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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穿的梅江雪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云,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微微白。
“你,你不要乱说!”
府里谁不知道,大人虽心善,待下人宽厚,却在男女之事上格外疏淡。
从前不是没有胆大的丫鬟,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或是算准了大人沐浴的时辰抢着进去伺候,或是趁他宴饮微醺时想凑近搀扶……
可结果呢?没有一个能近他的身,不过片刻便被斥退,次日更是直接被赶出了庄子,再无回转的余地。
此刻被姜书愿这般直白地点破那点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朦胧心思,只觉得又羞又恼,还夹杂着一丝被看穿后的慌乱。
她很害怕萧寒舟看穿她的心思,然后把她给赶出去。
她是很想要和萧寒舟在一起,可若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她能留在他的身边,偶尔能看到他便也心满意足了。
姜书愿将她这窘态尽收眼底,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语气里添了几分戏谑:“怎么,被我拆穿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她往前凑近半步,压低了声音,如同分享一个秘密:“其实想想也正常,大人那般人物,品性高洁,位高权重,模样又是顶好的……”
“被他所救,仰慕他,想离他更近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梅江雪心跳如擂鼓,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知廉耻?罪臣之女,晦气的很,也配和萧大人在一起?”
她想起兄长浑身是血被抬回来的样子,想起萧寒舟当时猩红的双眼和那句:“从此你梅江雪便是我亲妹,萧府永远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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