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越过大漠,千里外,解忧阁,乙两在墨蠹殿与戊九汇整卷宗,查看阁主与居士动态,一旁凌风,查缺补漏,隔壁的左宫寝,常儿孤身摸腹,临窗南望。
丙五又在替乙两磨剑,边磨边唠叨,至于丁三,则在阁外山后,皱眉看着潇月布下的疑阵,火势遇寒风,更旺。
再北,渡过云泽,数百里,晴雨峰,昊雨背着重伤的苗二逃离追杀,袖中祭出一张土灵符,土泥成墙,阻挡众匪,稍远的云雨宫,清水携徒访仙,拜别清衣。
云霄跟随清水离宫,此行欲至丹鼎阁,求丹延寿再进一门,而云峰留宫,一人扫着门廊,圆脸淌汗,遇客便作揖。
向北,横越国境,万里远,天刀门,阁主豪气举杯与魁畅谈对饮,酒空而拔身横剑举刀,剑气纵横,狮王胆寒,刀芒现镇妖关,万兽潮拦腰断,边军冲锋。
狮王为百年大妖,境同金丹大仙,此役率军六万,号称十万,冲击北楚边关,本想对阵魁,遣妖将偷袭,不想竟被横空飞来木剑挡下,一时间,尽失威风。
天下纷攘千变化,回头续看下棋人。
聚宝坊后院,依然是书阁。
潇月才刚踏入前坊,后院几人已密谈许久。
“天刀门没消息。”陈先生捧碗,喝着热豆浆,里头还有蛋花碎葱“不过倒是有线报,金丹之迹,离阁出泽,现身于漠北。”
“忽北忽南,莫非之前访北是虚张声势?”坊主看着手中文卷。
“不用管。”陈先生用汤匙搅碎蛋液“网早就都撒了,就等他们撞进来。”
“也是。”坊主放下文卷“近期可有什么事?”
整理满柜文案的青年士子,闻言起身拱手“赤嵩派掌门的关门之徒,今日率众进成面圣。”
“嗯。”坊主淡淡回应。
陈先生放下碗道“王承志,五岁被带上嵩山,入了门,光阴十载,不练剑,不习武,不感悟天地灵气,只观风云听雨声,只扫落叶理杂务。忽有一日,观掌门剑分晨霞白云墙,沉醉其中,不自觉挥舞扫帚,一招,便跨越两门。”
“有元婴之资。”坊主缓缓点头。
“志学之龄,童心犹在。”陈先生眯眼“入了世俗染缸,破其赤心,便泯然众人。”
“好??书柏还有吗?”坊主再问。
“青龙府逮捕了妖蟒,镇压于海口。”唤为书柏的士子再报。
“嗯。”
陈先生捧碗“此举布置了两载,青蟒府派了一位大仙,三位小仙,才将即将化龙的大妖给镇住,用那通天宝塔锁住身躯,毕竟此妖杀不死,斩不灭,只能如此压着。”
“总算还海口一个清净。”坊主松口气,抬眼望向书柏。
“伪齐好似遭魔族侵扰??还有,北楚大将军貌似已不能理事??”
“喔?”陈先生放下碗“聚仙楼可有动作?”
“没消息。”
“嗯。”陈先生拍拍肚子“伪齐年年骚扰南境,阳谋使不出,只能阴招不断,从文宣、从歌谣、从戏曲来动摇人心,但只要法鼓佛音仍坐镇南方,各种阴谋便如雪遇阳,消融无形。”
陈先生取过书柏递上的文卷“魔族蠢蠢欲动?魔尊不出世,人间老祖犹在,那便是魑魅魍魉,不足为虑,至于那北楚??聚仙楼楼主仍在,那不管龙椅上是谁,掌权者换谁,都无关紧要。”
书柏清嗓“星痕剑遭老祖一拳降伏,目前客座于朱雀院。”
“喔?”坊主挑眉。
“嘿嘿。”陈先生难得展颜“苏孤霜,三十余入门,百岁筑基,本游历于东海,初冬入北境,沿途斩马匪进都城,一路顺遂,小看天下英雄,才被老祖揍入朱雀,乃贪财好色之徒,昨日还送了千两在前坊牌桌上。”
坊主淡淡一笑“嗯,没了?”
“已无事。”书柏颔。
“陈先生。”坊主起身,抓起桌上热碗,轻敲了先生的碗。
“是。”
“岁末年终之际,万谢先生如此辛劳,之后无事,便回乡过节吧。”坊主真情流露。
陈先生随之站起,挺着圆肚,捧碗“不说那些虚的,什么鞠躬尽瘁云云,都是陈腔滥调,只说一句??”
“万事,有我。”
四字千金重,坊主动容,推碗,让那朝晨早点豆浆,饮出烈酒之豪。
坊主放声大笑,饮罢,携先生手,以金丹之躯,迈动双脚,亲送至城外三十余里。
方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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