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下人拱了拱手:“侯爷,小人的话带到了,小人告辞。”
吴家下人一走,杨大老爷心里有些惊惧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老吴这是什么意思?恢复旧日荣光?
那是不可能的,女儿只是妃妾。当年妹妹可是太子妃,生了唯一的嫡皇孙!
更别说那时候太子还是个傻子。
杨大老爷论政治水平比他爹差远了,但他有个好处,遇事不决喜欢找爹娘。
杨老太太听到儿子的转述,心里先是惊惧,然后腾升起隐隐的期待。
若是孙女能生个皇孙,怎么就不能想一想大位了?
虽说嫡庶有别,只要能变成嫡不就好了!
当年先皇后进门时,先帝不也是有一群庶子!
有太后娘娘在中间相帮,倒不是不可能。
杨老太太懂吴家的意思,八成是想要什么天大的好处,故意给杨家画这么大个饼。
要是杨家上当,急吼吼去找他,就被他拿捏住了。
杨老太太眼睛一眯:“老大,关紧门好生过日子。宸妃娘娘的胎还小呢,是不是皇子还两说,我们要稳得住。
因着你爹的事情,陛下对咱们家有愧疚。这愧疚将来要用在关键的地方,不能因为咱们家言行有失而用掉了这愧疚,那就太不划算了!”
杨大老爷见母亲很淡然,他也平静下来:“儿子听娘的话。”
杨家没有贸然接吴尚书的橄榄枝,吴尚书在家里骂骂咧咧:“没出息的东西,活该你们被先帝整治下去!”
董驸马那里已经打草惊蛇,松江府和董氏族人那边打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杨家缩头乌龟不敢出,吴尚书暂时也不敢再乱动,只能先偃旗息鼓。
当时去南诏那么多人,他就不信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他最不怕的就是蛰伏,先帝晚年他窝囊成那个样子,现在不也起来了。
他身体好得很,他等得起,公主还年轻呢,大孙子再守两年妻孝,博个好名声再说。
吴尚书按下了自己的野心,但仍旧不动声色地打听董驸马的一切事情。
千里之外的白鹿城,六皇子最近心情很不错,今年的第二波粮食已经收完了,产量再一次提升。
火器营和刀兵营的产量提升,晒盐、造纸、中原话推广,山南山北都干得有声有色。
现在不管是谁来打他,他都能扛得住。
一高兴,他又开始唱小调:不如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牛马一天疯。
谢谦听到后抬起头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只学了两句么?”
六皇子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头一回是学了两句,我爹不肯教我,还让我滚。
后来我爹又唱,又被我听到两句。就四句,多的一个字都没有。”
谢谦低下头继续看公文。
是的,六皇子把岳父薅来干活。
谢谦刚开始不同意,你是主帅,怎么能让我看公文!
六皇子振振有词,我管着军营呢,还要再看这么多公文,你想累死我啊?
山北有秦相帮王妃,山南总不能什么都指望本王一个人!
你得支棱起来,不能被老秦比下去!
于是,谢谦每天有一个多个时辰在女婿书房里帮忙看公文。
那些山南的官员很多人中原话学的不好,写的公文乱七八糟,也只有谢谦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