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的尽头是一方石室,四壁嵌着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
沈墨心与俞青锋站在石室中央,面前悬浮着一团幽蓝光晕——那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意识的具象化。光晕中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人影,长如雪,眉心一点朱砂,却同时拥有两张面孔:一张是月奴的温柔,一张是镜心的冷冽。
“双月。”沈墨心轻声唤道。
光晕中的人影颤动,两张面孔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如琴瑟和鸣:“墨心,青锋,你们来了。”
俞青锋的青霜剑突然嗡鸣,剑身浮现出与光晕相同的幽蓝纹路。他能感觉到,这柄陪伴他三百年的剑,正在与眼前的存在产生某种共鸣。
“你是剑魔?”沈墨心握紧“双月同鞘”,新剑的剑脊与青霜剑的剑鞘相触,出清越的鸣响。
“是,也不是。”光晕中的人影笑了,“我是月奴与镜心用双魂铸的‘引’,是镇压真正剑魔的‘钥’。”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
四壁的夜明珠接连炸裂,碎屑如星雨坠落。幽蓝光晕剧烈翻涌,显露出光晕后的阴影——那是一柄悬浮的赤色长剑,剑身缠满血色锁链,剑格处刻着“双月”二字,散的威压让整座石室都在颤抖。
“这才是真正的剑魔。”光晕中的月奴与镜心同时开口,“它以双生剑魄为食,以宿命纠葛为引,三百年间,已吞噬了九十九对‘双魂’剑修。”
沈墨心终于明白月奴手札中未写尽的部分——所谓“双月同归”,从来不是终点,而是用她与镜心的双魂为饵,将这柄上古剑魔彻底封印!
“它为何现在苏醒?”俞青锋的青霜剑与剑魔的赤剑遥相呼应,两股剑气在石室中相撞,激起刺目火星。
“因为……”光晕中的月奴面容浮现痛苦,“双月同归日已至,你们手中的‘双月同鞘’与青霜剑,正是唤醒它的最后钥匙。
剑魔的赤剑突然暴长,如血色巨蟒般刺向沈墨心!
俞青锋的青霜剑横挡在前,冰火双魄的灵力如瀑倾泻,与赤剑相击。金铁交鸣声中,两人的衣袂被剑气撕裂,肌肤渗出血珠。
“青锋!”沈墨心惊呼。
“无妨。”俞青锋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映着她的倒影,“当年镜天阁试剑,你说‘剑无锋,何以破万法’。今日,我便用这青霜剑,为你劈开这困局。”
剑魔的赤剑突然转向,改刺俞青锋心口!
沈墨心的“双月同鞘”自行飞出,与青霜剑交缠成十字,硬生生架住赤剑。“铛——!”火星四溅,两柄剑同时出哀鸣。
“好一对‘双生剑’。”剑魔的声音响起,带着嘲讽,“可惜,你们终究是凡人。双魂共鸣?不过是自欺欺人。”
它的话音未落,石室四壁突然裂开无数缝隙!
无数苍白手臂从缝隙中伸出,指甲如刀,抓向沈墨心与俞青锋!这些手臂上刻满与叶红绡相同的蛊纹,每触碰到两人的肌肤,便有黑血渗出,腐蚀着他们的灵力。
“是同命蛊的余孽!”沈墨心咬牙,归鞘剑的残魂在识海中呐喊,“它们在啃噬我们的命脉!”
俞青锋的青霜剑突然泛起金光,剑身上的冰火双纹化作锁链,将靠近的手臂一一斩断。他的声音沉稳如山:“墨心,握住我的手。”
沈墨心抬头,看见他掌心的青霜剑穗与“双月同鞘”的剑穗缠绕在一起,像极了三百年前镜天阁初见时,他替她系的那个同心结。
她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两股剑气从交握的手掌中迸,如双龙出海,瞬间清空石室中的蛊虫!
剑魔的赤剑突然出尖啸。
它悬浮在半空,剑身浮现出无数画面——
月奴在镜天阁密室,将赤霄剑刺入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