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陇西三万精兵,再配上城防工事,定能将蛮夷挡在城外!缩着脖子守粮道,传出去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笑掉牙总比饿死强!”我寸步不让。
木枝重重敲在沙盘上,“周将军可记得‘粮战者胜’的古训?当年官渡之战,曹操若不是烧了袁绍粮草,何来以少胜多?如今文气被制,我军箭矢难穿甲、诗赋难破阵,出城即是羊入虎口!”
帐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周武气得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拔佩刀,却被王君廓厉声喝止:“放肆!军帐之内,岂容你动刀动枪?”
他转向我,眼神锐利如鹰:“你说加固粮道,具体怎么个加固法?”
我早有盘算,手指在沙盘上点出三处:“此处是渡口粮仓,需派精兵驻守,再让文吏在仓墙刻满《秦风?无衣》,借军歌正气稳固文气;
此处是渭水上游的栈道,容易遭人破坏,要埋置‘诗烟花’,一旦遇袭即刻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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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此处,”他指向粮道与驿道的交汇处,“可筑临时堡垒,储备三日干粮,即便主城被围,也能坚守待援。”
陈武突然开口:“末将愿带本部人马驻守粮仓!上次押运粮草,李主簿的诗烟花确实管用,升空后久久不散。”
周武还想反驳,却见望楼亲兵又冲了进来,这次的声音带着哭腔:“节度使!黑幡动了!正往城西方向移动!”
所有人都愣住了。
帐外的风突然变大,卷着沙尘拍打布帘,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冤魂的哭嚎。
我望着沙盘上那道代表粮道的弧线,突然想起昨夜在官署啃冷馍时,翻到的前朝《陇右兵志》里的话:“陇西之险,在粮不在城。”
王君廓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木牌跳起半尺高:“就按李主簿的法子办!周武,你带五千人守西城,不得让敌军靠近城墙半步;
陈武,领三千精兵护粮道,听李主簿调遣;其余人等,随我加固城防!”
周武脸色悻悻,却终究不敢违令,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大步出帐。
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现代职场里那些倚老卖老的前辈,忍不住暗自摇头。
陈武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没想到你这书生肚子里还真有货,以前是我看走眼了。”
“彼此彼此,”我笑了笑。
将怀中的粮道图递给他,“这图上标了易埋伏的地段,咱们得快些动身,迟了就被动了。”
两人刚走到帐口,就见王君廓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枚虎符:“李主簿,持此符可调动陇西所有文吏,若遇紧急情况,不必请示,可自行决断。”
我接过虎符,冰凉的铜器贴着掌心,竟生出几分滚烫的感觉。
他抬头望向城西,那片被黑幡笼罩的天空已泛出诡异的暗紫色,连初春的太阳都躲进了云层。
风里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夹杂着浊族士兵的嘶吼,像闷雷般滚过陇西的土地。
陈武拔出佩刀,刀刃在黯淡的天光下闪着寒芒:“走吧,让那些蛮夷见识见识,咱们文人的笔杆子,照样能当刀使。”
我握紧虎符,又摸了摸袖中的诗烟花,转身跟上他的脚步。
他回头望了眼军帐方向,王君廓正站在帐前远眺,那道魁梧的身影在风中纹丝不动。
突然,周武的声音从西城方向传来,带着几分不情愿的嘶吼:“李主簿!城西的敌兵快过来了,你倒是想个法子啊!”
我脚步一顿。
阳光终于从云层的缝隙中漏下来,却在靠近黑幡的地方被硬生生截断,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明暗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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